“事到如今，我只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早些将芳蕊的婚事定下来，早些让她进骆家的门，这或许都是命。

我今日叫你过来，不过是这些话憋在心里许久了，又知道你和芳蕊情同姐妹，便先告诉你——这些事，我连我的母家都还没有说过。”

事情说完了，皇后也只觉心中更加疲惫，一想到自己养在身边，近乎当成亲生女儿的妹妹，竟是要去那蛮夷之地受苦，就仿佛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块心头肉一般。

女官搀扶起皇后，扶着她往前面的家宴走去，方落落目送着她离开，心情也十分低落。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皇后训斥你了？”

见方落落回来的时候面色不大好看，慕容墨推了杜将军要敬自己的酒水，玩笑两句话之后转头看向她低声问道。

“我从前觉得，在宫中和在王府中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宫廷是更大的王府，宫中的女人更多，伺候的奴仆也更多。”

一想到皇上竟要将自己平日里最喜爱的妹妹许配给百越的皇子，方落落就觉得身上冷得厉害，“可是我刚刚才知道，原来入宫之后，丈夫便不再是丈夫，兄长也不再是兄长，而是皇上。”

“你喝醉酒了，别说胡话。”

低声打断了她说的话，慕容墨怕别人听到方落落的话，笑着起身告辞：“内人不胜酒力，已然醉得痴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不少曾是慕容墨军中部下的将军们纷纷挽留，但是慕容墨告罪之后，还是用自己的外袍裹着方落落，带她离开了宫里。

坐在马车上，方落落靠在他的肩头上，眼泪掉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