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
看着苏水水满脸疑惑的样子,苦茶子心下无奈,他的目光看向姜言:“姜言,你说说吧,这事也是你惹出来的,解释一下。”
“阿水,我没有易容,你现在看见我的样子,就是我本来的样子,抱歉,之前一直没能让你见到我的真实。”
苏水水再次上下打量了姜言,心道:原来他是长这个样子的。
等等,如果他没有易容伪装的话,那就说明:
姜言的本尊,就是大梁的十皇子。
而他是自己的手下,那难道说明,她也是大梁人么?
“而你所看到这位国师,他其实也跟你有点渊源,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们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你跟他是旧识的关系,是可以证实的。”
所以,她也认识这个白衣飘飘的,大梁国师大人?
“那我呢,我究竟是谁?你们可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
这一次,苏水水总算是说出了心中疑惑的问题。
她,究竟是谁,是东离人,还是大梁人,还是她什么也不是,就是一个流浪的,失去了所有记忆的无知者。
这种什么时候都不知道,而且经常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若她是大梁人,那她当初帮助东离战北达时的行为,算什么。
反之,若她是东离人,那她现在又在在做什么,跟敌国的重臣叙旧?这太荒唐了。
此话一出,姜言似乎在思索什么。
他是在想该如何说起,还是在想该如何用别的话术,将这个事情扯到别的地方上去?
苏水水不清楚,但此刻,她想要的,是过去那丢失了的记忆。
如今混乱的局面,让她无所适从。
“你为何不回答我,你是在担忧什么呢?或者我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
苏水水一字一顿的:“我是东离人,还是大梁人?”
这个问题确实很简单。
“东离。”
在姜言说出这话的同时,苏水水总算是得知了一个结果。
“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别告诉我,大梁这些将士,只是来离北游玩的。”
“如你所见,此次大梁来东离境地,是为了攻打东离。”
攻打一词从姜言的口中说出,苏水水忽然觉得,她可能被人骗了,而这个骗子,就是眼前穿着一身鹅黄华服的姜言。
“你说我是东离人,可身为我部下的你,却要来攻打东离,那我现在究竟是东离的叛军,还是大梁送过来的奸细。”
无论是哪一个,她对东离带来的,就是叛变。
此事无可争辩,从大梁军队来此地,就只剩下了这个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说到这里,姜言已经避无可避。
只好将当年的事情全盘托出,而一旁的苦茶子,就坐在那里喝着茶看这戏,仿佛,这一切全都事不关己。
当年所有苏水水一派的大臣,消失的消失,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一夕之间全部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内。
而东离的大臣也随之换上了苏瑜的“新鲜血液”,从此,这东离的朝堂,真正属于了苏瑜和他背后的余太妃。
当初姜言在皇后的风知殿,商议出结果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了。
君山整个全部销声匿迹,但姜言只是从明面上转到了暗地里,原因是,不仅朝廷的人将他们当做肉中刺,同样看他们不爽的,还有那个新起势力——如令。
君山开始第二套方案。
当年苏水水虽然将大部分朝中自己人写在了卷帛之上,但君山里还存在着第二套方案里的人,他们的名字没有被记录下来,所以没有被发现。
他们的职责大多都是副官,文职偏多,若想一步一步重新坐回原先的位置,需要多年的沉浮。
将事情交代完,姜言就带着一小部分幸存君山的人,在大梁开始扎根,韬光养晦。
而他自己原本就是大梁的皇子,有这一身份在,君山的发展开始渐渐快了起来,到了现在,就算是没有之前那般繁盛,也算是有了殿当年的影子。
大半年的韬光养晦,加上听见苏水水被杀的事情,让姜言怒火中烧。
便设计了今天的局面,大梁跟北达联手攻打东离,他要让苏瑜付出代价,为苏水水,为当年所有君山冤死的人报仇。
没曾想,东离暗线忽然传来一条,苏水水还活着的消息。
这下姜言不顾当时大梁局势复杂(原本姜言在大梁的地位就不高,只是一个十皇子,前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加上刚回大梁不久,没有多少人支持他,他是费了很大的心思,一点一点往上爬,才在大梁有了一席之位),直接去了东离,成功找到了苏水水。
此行归来之后,姜言改变了计划。
他要通过北达跟大梁合伙攻打东离一战,直接送苏水水到女皇宝座。
只是中间,需要付出点代价。
但像他们这种身份的,早就看遍了无数人死亡,自然不会因旁的什么,而心软。
听完所有,苏水水先是找了一个地方坐着,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