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水纠正道:“他不是朕的人。”
所以,不要唤他小主。这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她自认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这话让太医一时之间有些愣怔,似乎有些不太明白苏水水的意思。
看着眼前明显很糊涂的太医,苏水水心下轻叹一声,但也没有继续解释了,爱怎样就怎样吧,这事也没什么好纠的。
“你说的这些朕都知晓,既然现在他死不了,这边便没有你的事情了,让人送来些对身体有益的补品过来便是了。”
太医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点点头,下去准备补药去了。
此时的政知殿又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寂静,只是之前还有苏瑜陪着她一起,现在就变成她一个人了,姜言也走了。
这几个人,竟是没一个能熬的,苏水水如此想着。
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批改着眼前几乎不见尽头的奏折,不知是不是没人跟她一起的原因,导致她没弄一会儿,就腰酸背疼的。
下意识的朝殿内喊:“过来给朕捶捶背。”
这话已经说出去好长一段时间了,苏水水瞧着苏瑜还没来,正想着要发火,却忽然间想起,人家此时正躺在软塌上好好“睡觉”呢。
心下顿时生出一股子无名气来。
总觉着她当时不应该让太医过来给他看病的,而是直接一桶凉水泼过去。
她还没睡,他也配睡觉?
也不知道方才为何没哟敇觉悟,此事越想越气,渐渐的,在这不知不觉间,她竟也沉沉睡去,没了动静。
那紧赶慢赶总算到了政知殿的太医,见着眼前景象,那太医极其好心的将她扶到了软塌上,没错就是苏瑜躺着的那个软塌,分明这政知殿有那么多可以睡觉的地方,这太医偏偏选了一个有苏瑜的地方。
末了,又将那婉还带着热气的补药,一点一点喂给了苏瑜。
等事情全部解决后,那太医这才“功成身退”,回了太医院补觉去了。
所以当苏水水再次睁眼的时候,刚一侧头,便看见了苏瑜那张大脸,自己还没等反应过来,殿内顿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她抬头朝那渐渐朝她这边走来的姜言,二人双目对视。
不知怎的,苏水水忽然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竟然有些不敢直接跟姜言对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有些太过心虚了,她分明也没有做什么,鬼知道,她怎么一觉醒来,身边躺着苏瑜。
姜言似乎也有些错愕,看着此时正躺在苏水水身边,睡得安稳的苏瑜,眼底闪过一丝怒火。
“你们,怎么.......”
“我也不知,今儿一早起来,就看见他躺在我身边了。”
苏水水敢发誓,她这话没有掺一丝假话,百分之百纯真话。
只是这话听起来多少有些敷衍人的感觉,像是连撒谎都懒得撒,虽然她说的是实话,但不知怎的,在此刻她心下更多的是一种心虚。
也不知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那个,姜言你......”思索了一小会,还是不知晓该如何说,硬生生的将话题一转,“是过来帮我批改奏折的吗?”
说着,苏水水报之一笑,她简直用了她自认为平生最温柔,最良善的笑容看姜言了。
就算姜言不说,她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近乎隐忍的怒火,这若是继续任由发展下去,别说今天不帮她批改奏折了,这往后若她有些什么事,他想必也是会“袖手旁观”的。
秉承着,今日事今日毕,苏水水觉得她得现在就解决为好。
似乎是因为二人的声音太大,苏瑜也醒了,在看到旁边的苏水水时,现在他也很是震惊,在看到此时姜言正在看着的时候,眸子还多了一丝复杂。
但此时的苏水水并没有注意到。
姜言看着苏瑜,此时说了第二句话,那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警告:
“怎么,你还想继续待在这里多久?”
随着姜言的目光,苏水水同样也注意到了苏瑜,眉间闪过一丝厌恶:“滚吧。”
这话虽然很是平淡,但离得她最近的苏瑜却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那忽视不掉的憎恶。
是啊,现在的她,对他也只剩下憎恶了吧。
可他又何尝不是,如今他们之间隔着的,已经不再是万丈沟壑那般简单的了,情意虽在,但比起这刻骨的恨意,他们都悄无声息的收起了这可笑的情绪。
如今他和她,都带着刺。
一旦相接触,便是血色淋漓,所以从一开始,他们若是没有相遇那便有多好,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了。
没人知晓苏瑜闲着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苏水水看着眼下甚至没有半分动作的苏瑜,挑了挑眉:“怎么还不走?等着朕着人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