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那背后看着她的,一定是那些高家护卫虎视眈眈又无可奈何的视线。
“南浅,你再跑一个试试。”
南浅被这声音弄得整个人都僵硬了,沈楚楚这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她却感受到他那藏着深处的恼火,这样的情况,她还没遇见过,但可以想象,她完蛋了......
这个时候若是再往前走,估计是不行的了。
她立马转身,换上一副柔情似水的脸:“怎么了?唤我作甚。”
沈楚楚的脸色未变,虽然看起来还是那样臭,但南浅却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怒火消减了些许,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
她知道,以现在这个情景,怕是不能立刻去把苏水水接出来了。
南浅心中默念:阿水啊,你可不要怪我,是这情况实在特殊,等事情解决好,我马上就把你拉起来。
沈楚楚在南浅的默念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看着眼前女人满脸浑不在意的样子,他便恨得牙痒痒。
“把手给我瞧瞧。”
“什么手?左手还是右手,你说话要说清楚的。”
不知这南浅是真装傻还是故意的,沈楚楚眉头微跳,那样子像是她若是再多说一句,他马上就要发火了。
“左手。”
看来这人观察力还是很敏锐的,她分明记得当时天色如此昏暗,加上大斗情景混乱,他竟然还能如常分辨出她是哪只手受了伤。
她伸出了右手。
果然,她看到了沈楚楚那眸子里的火苗腾的又上升了一度。
“左手。”他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这就是我的左手。”南浅的语气十分笃定。
“南浅,我让你出来,不是让你装傻子给我看的,你受伤了,我要看看,这难道还需要什么特殊的理由么?”
“那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受伤的不是我,疼的也不是我,你这样跟人鲁莽打架,会伤到我身上吗!”
这沈楚楚句句“关他屁事”,但肉眼可见的,他整个人都要变态了。
南浅小声呢喃:“还不生气,这已经快要疯癫了好么。”
深吸一口气,沈楚楚像是极力抑制住某种情绪,语气难得的有些温和:“跟我回去。”
南浅摇头,她指了指现在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苏水水。
“我若走了,阿水怎么办?”
“她怎么办。”沈楚楚像是被这话气笑了一般:“你当我叫来的这些禁军是摆设?将她丢到皇宫,有的是人在意她,不少你一个,你操这个闲心做什么?”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丧失耐心了。
若是她再不跟他回去,他马上就要控制不住将人扛走了。
虽然沈楚楚这话听得刺耳,但好像事实确实也差不多。
只要将她安全的送到皇宫。皇宫里的姜言自然会照料她,如此也不用她来操心了。
想到这里,“我不过是被伤了一个小口子,不打紧的,你不用担心我,下次我会注意的。”
这话像是最后绷断的一条弦,沈楚楚什么也没说,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前,将南浅扛了起来。
南浅被这突然的举动,弄得说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放我下来!”
在将人丢到专门带过来的马车后,转头对着禁军吩咐了安全带苏水水回宫的事宜。
之后,他熟练的坐在那马车车头,只听鞭策马背的声音。
马车渐渐远去.......
至于苏水水,她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姜言。
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苏水水一下子安心了许多,看起来,事情被解决了,只是她有些不记得,是什么人帮了她跟南浅。
缓缓坐起身:“姜言,我的身体如何了?”
“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被磕着了,皮破了点,无碍,我已经为你上药了。”
她当然知道自己只是磕破了点皮,但她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个,是为什么她会晕倒,是为什么她如今犯病会如此频繁。
但这些事情就算姜言不说,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这些不管是她还是姜言,都无可奈何,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还要困在这后宫中,当这笼中困兽。”忽然的,苏水水说了这一句,无头无尾的话。明明上一秒,还在问病情,下一秒这话题就转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