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厅的入口处传来一阵滚轮压过大理石的轻微摩擦声。
只见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坐在轮椅上,由一个人推着缓缓进来,一路往里边的座位去。
“三太爷,好久不见啊,您身子可还硬朗?”
“嘿,我老头子了,没几天蹦头了……有什么好不好的。”霍守军摆了摆手,眯眼对众人一一点头致意。
那张苍老的脸上,和蔼儒雅,很讨人亲近。
在场的人对这个隐居在山水园的老者都很有好感。
他从不插手庄园的事,唯一的儿子早早就没了,妻子走了之后也再未续弦,族人都说他重情重义。
“您可别这么说,几十年前三太爷可是出自行伍军功在身,身子骨好着呢。”
听到别人这么说,他只是笑,仿佛很喜欢听这样的话似的。
“到底是太爷有先祖遗风,现在的孩子啊,是越来越不像话。”有人阴阳怪气地开腔。
他本是逢年过节都要去拜访陆宝珍表忠心的霍家一支旁系,只比陆宝珍年轻十岁,却不由分说认她作干妈。
这五年霍弈霆代理庄园事务削弱了他家不少业务,是以满腹怨气。
“庄园本是一棵各家齐心协力种的大树,如今种树人都不给乘凉了,也不知是什么世道……要我说当初就该是三太爷掌家。”
“三太爷宅心仁厚与世无争,才让权了,不然有霍守礼什么事。”
听着旁人的议论,霍守军假装没听见,眼底却划过几分阴冷的笑意。
就在众人以为霍弈霆畏惧议会借口不来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沉敛的脚步声。
来人穿着一套干脆利落的黑色西服,乍一眼是很普通的款式,但当他走到灯光下,银灰色的暗纹便在那身定制西装上时隐时现,低调而奢华。
皮鞋不轻不重的踏在地面上,仿佛叩击在每个人的心上,让原本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