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程祖望说话的语气,只怕跟他做生意的人应该是个爽直的人。
姚白多聪明啊,直接就让两文,别小看这两文,东西多了一合计就能看出究竟让了多少,就他傻,竟然还反驳姚白的话,只让一文,平时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今个就变得这般愚蠢呢,而且还是在姚白的面前,这不是等同于把生意往外推,等以后程祖望能力强了,他哪里还需要从他们手里进货,直接找海边的村民进货不是更加的便宜么,谁还会傻的在中间被拦这么一刀子。
“孩他娘,疼,疼,疼……”朱健不敢对媳妇朱梅梅真的动手,要是被他老娘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他娘护犊子起来谁都拦不住,就是他爹都得靠边站,更何况是他这个亲儿子了。
“疼?疼什么疼?不疼你不长记性,你说说你,怎么就在这个上面纠结这一文钱的事,你看看人家姚哥那豪气的样子,再看看你这小家子气模样,换做是我,以后都不跟你做生意了。”朱梅梅还是非常的气不过,怎么就……
“孩他娘你想多了吧,祖望不是那样的人,怎么会跟我计较呢,而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家里啊,一文钱也是钱好不好。”朱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仍然坚持己见,他没说不让这不是也让了么,程祖望的为人他是知道的,才不会因为这个而跟自己有隔阂呢,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你懂个屁,祖望不会那么想,但架不住会有人在他耳边怂恿啊,你啊脑子就是不开窍,难怪做事没有姚哥来的灵活,你看看姚哥,你们同时一起做这一行的,你看看你,再看看他,你有没有觉得你们之间差距现在拉开了。”朱梅梅其实是一个非常通透且看得开的女子,算是女子中比较少见的,若是让她做生意估计比朱健更加的适合,只是这个时代就这样,女子就不该抛头露面,在大禹国还稍微好点,在邻国那真的会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朱梅梅所在的国家叫小周国,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十岁至未成婚的都要头巾遮面,唯有在家里没有男子的情况下方能将面巾摘下,家中有男子,即便这个男子是自己的父亲,兄长或者弟弟也不可摘下,嫁了人女子在外必须半遮面,只露出额头和眼镜,鼻子以下都要遮起来,在家的时候就可以不同戴。
在小周国未成婚的女子不能跟外男交谈,若是被人发现就会认为她不守女德,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因而,在这里,女子几乎都是不抛头露面的,更谈何做生意了,朱梅梅就是空有一身的能力,没有发展的空间和余地。
“谁会在他面前嚼舌根啊,不会的。”朱健根本没有察觉到朱梅梅说的那个人就是刚刚离开的姚白。
“所以我才会说你笨,说你蠢,刚刚跟程祖望一起离开的人有谁?”怎么就这么笨呢,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难道真要她点名道姓不成。
听了媳妇的话,朱健这才恍然明白,连连摇头,表示拒绝和否定,“梅梅,姚哥什么人我们还不清楚,他不会那么做的。”朱健十分肯定的说道。
朱梅梅一脸无药可救的看着朱健,她都说了那么多了,竟然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脑子真就那么朽木吗?
算了算了,靠他还不如靠自己,等下次程祖望再来,她得好好地招待一番,把这次的事给解决一下,千万别在心里留下什么疙瘩,那就不利于长久的合作了。
“把桌子收拾了吧。”朱梅梅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说多了,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骂人。
“行吧。”朱健苦着一张脸,挠了挠后脑勺,在朱梅梅的指挥下将堂屋收拾干净。
程祖望和姚白离开朱健家,走了一段路后,姚白才开口邀请程祖望去自己家住一晚得了,不要去浪费那个钱住客栈了。
其实他想要跟程祖望好好地聊一聊让他提供海鲜的那位商人,看能不能有更长远的合作机会,也想将朱健手里的一半截胡,这样自己就能挣得更多。
不过这事他暂时按兵不动,等套了话再看。
“姚哥不用了,就一晚而已,明天我一早就走,会打扰到你们的,已经不早了,就送到这吧。”程祖望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在朱健和程祖望两个人里面,他最终会选择朱健,姚哥这个人虽然看上去老实爽快,实则他比朱健更加的精明,就好比刚才的事,他早就算到了朱哥的想法,而他也知道朱哥的底线在哪,两边都答应只是因为之前的生意都是他们带起来的,人不能忘本,做人的有原则。
以前他又不是没有来过这里,甚至有过几次呆了好几天的,可从来没有发生过邀请自己去家中住,这一次,只怕~~~猜到了,所以他是不会答应的。
“你呀你,不都让你住我家了,还~~~”姚白故作生气的拍了程祖望一记,“行了行了,那我走了,下次来一定住我这。”姚白这话算作是给自己台阶下。
“多谢姚哥好意,您慢走。”程祖望笑着送走了姚白,转身并没有朝着眼前的客栈而去,而是去了他之前每次来这里都会借宿的一户孤寡老人家。
客栈一晚最便宜要十文,孤寡老人这边只要给五文,同样是勉强过一晚,何必花大钱去住客栈呢。
屋里刚躺上床的一个年龄大概在六十左右的老头,忽闻大门口传来声音,还是他熟悉的敲门声,老头赶紧下床去开门。
“你小子最近做什么去了,怎么消失了这么久?”老头非常自来熟的用力打了程祖望一下,身手利索的两人一把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