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抬腿就是一脚,将杨修踢进营帐,仗着是曹操的亲族,气哄哄地跑到曹操跟前,恶人先告状,指着杨修的鼻子,开始添油加醋,
“孟德,杨修蛊惑将士,乱我军心,按罪当诛,请孟德速斩了此人,以平众愤。”
曹操眉眼大跳,曹洪是曹操的钱袋子,是心腹中的心腹,替曹操掌管钱粮之物,虽说曹洪手脚不干不净,时有贪墨,但曹操还是信得过曹洪的。
杀杨修容易,落魄狼狈的杨修不过一介士子,手无缚鸡之力,真大逆不道,一刀而已。
曹操当着众人,也不好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拔刀,给曹洪撑场子,只好虎着脸,面朝曹洪,眼角却盯着杨修,闪过一瞬的杀气,质问曹洪,说道:
“子廉,发生何事?为何对德祖动手?德祖聪慧,乃是三公之一,杨太尉之孙,岂容你这般无礼?你且仔细说来,若全是你之过,曹某帮理不帮亲,绝不偏袒你,定要斩了你,为德祖赔罪。”
曹操杀十个杨修,都不会动曹洪一根毫毛,亲疏有别嘛,场面话总要说的,不装礼贤下士,哪有大冤种冒着傻气,来投奔曹操呢。
“孟德,真不是我搞事,今天我如常到各营送粮,派粮时,我让将士吃好睡好,耐心干一场大仗,却被我撞见杨修,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军不日便要折返,为免仓促不及,可先收拾细软,引得众将士有样学样,军心低落,无心备战。”
“孟德,你说杨修此举,该不该杀?我把杨修抓来交你发落,纯属是我脾气好,没第一时间杀了他,算便宜他了。”
曹洪很气,气得鼻孔直仰,怼得杨修只能仰人鼻息,杨修不过一介主薄,是战是退,哪轮得到杨修作主。
瞧把杨修能的,杨修要真未卜先知,曹洪还放粮,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将粮草从粮车缷下,然后撤退,又将粮草搬回粮车?真当曹洪闲得慌,玩呢。
“德祖?”曹操满脸的不愉快,曹操有心撤退,但由杨修说出来,这事就透着不对劲儿。
屁股决定脑袋,主薄杨修不好好管军中来往文书,瞎掺和什么呀,杨修又不是曹操的军师。
这下好了,司马懿和徐庶两个军师占着茅坑不拉屎,小小的主薄杨修却摊上一大堆糊涂事,得曹操帮忙擦屁股。
“明公,子廉诬蔑我,请明公明鉴。杨某只是在营帐内收拾自个之物,有好事者问我,何以如此,笑杨某要当逃兵,杨某辩之,言营中口令暗号已连续三天为鸡肋,恐有拔营之迹,故而收拾,绝非怯战。”
“鸡肋者,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此乃杨某一人之言,谁知,军中将士纷纷效仿,奉杨某为圭臬,亦跟我一样收拾细软。曹将军见之,就说我是奸细,非要以军法治罪于我,敢问明公,杨某何罪之有?”
杨修为人自傲,给宦官之后的曹操效力,已经很憋屈了,还不受重用,主薄?糊弄谁呢,微末小官,以主薄征辟杨修,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杨修表示有受到侮辱。
要不是家道中落,杨修混口饭吃,杨修才不侍候呢,如今倒好,杨修说几句话,收拾收拾,就犯了军法?还有没有自由了?
其实,不怪杨修,杨修不解释,说不定军中袍泽当他是逃兵,名声也臭了,杨修这是左右为难,碰上霸道的曹洪,更雪上加霜,完全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曹操怒了,原本看杨修聪慧,又年轻,有意收入军中,慢慢磨练培养,现在看来杨修是聪明过头了。
大聪明,杨修,杨德祖!
曹操动了杀机,望着杨修,怒极反笑,不禁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