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的守将听着,俺乃燕人张飞张翼德,你们收了俺大哥陛下的封赏诏书,却不开城就降,迎天子入城,真是白眼狼,速速出来受死!”
张飞脾气暴躁,一上阵就开骂,莽得陈珪和陈登大跌眼镜,干脆闭耳不闻,站在城墙上,像看小丑表演一样,任由张飞撒泼。
“父亲,城下的黑将武艺如何,尚未可知,这张臭嘴是真给能的,骂得我又腹痛想拉了。父亲,他们天天在城外,也不是个事,要不派人向张勋或桥蕤求援?”
陈珪不答,只是摇了摇头。
陈登望着张飞,不觉得张飞骂骂咧咧有多牛,只当张飞脑子缺个弦,压根不搭理张飞。
待张飞喊累了,郭嘉驱马上前,递给张飞一壶酒,接过张飞的话茬,一开口就先吓人,笑道:
“陈珪,陈登,你俩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在此,有意救尔等一命,尔等竟还犹豫,紧闭城门,是想等袁术发兵来讨么?”
“陛下念你陈家世代为官,镇守一地,开恩提拔,你们莫要不识好歹,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们父子俩是聪明人,知道封赏诏书传到寿春袁术耳中,以袁术的为人,纵使袁术不怀疑你俩,也万无重用的可能,等着被雪藏吧。”
“还有,本军师劝尔等,还是早降为好,陛下隆恩,已派人在上游承包了江海之鱼,尤其是鲈鱼,不降?尔等一条都别想吃到,鱼生?想屁吃!开城门,投入陛下帐下,莫说大鱼大肉,吃着鱼生,听听小曲,伴着歌舞,都是平常小事。”
陈珪心想,要不然降了吧,郭嘉说的的确是事实,袁术的人品信不过,还不如爽快点,换个主子,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愣头青陈登看郭嘉胸有成竹,一时堵着气,愤怒地说道:
“休要诓人。我陈家世代镇守徐州广陵等地,除了我等,谁敢来?至于封赏,你情我愿之事,谈不上有恩,倒是鲈鱼,尔等敢截我父子的鲈鱼,我与尔等拼了。”
陈登一激动,胸口疼得炸裂,腹痛更为难忍,不得不蹲下去,捂住腹胸,稳了稳心气,一张嘴唇刹那间变得青紫色。
“呵,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本军师好意来搭救你们一命,可惜你们不领情,唉!良言难劝寻死鬼,不出三日,你们父子皆会双双病死,不信你们伸手按按腹前三寸,可有剧痛即知?”
“哈哈,你俩父子常吃鱼生,已中剧毒,尚且不知,本将观尔等病入膏肓,无救也。到时广陵无将在守,我军再自行取之亦可。”
郭嘉指了指腹前位置,又掏出装药丸的玉瓶,脸上挂着小人得志的得意表情,似乎在说,
“求我呀,求我呀!求我,大爷开心,可以赏你俩一颗拳大的解药。”
陈珪和陈登一听,转头互视一眼,眼里充满不信的坚定,又齐齐地伸手往腹前三寸按去。
“嘶!”
好疼!
陈珪疼得眼泪直流,陈登更疼得站都站不稳,咬紧牙根,蹲了下去,满头虚汗直冒,身子不停地发抖。
郭嘉的话,陈珪和陈登心里信了八九分,但陈珪沉稳老道,强行忍着,一腔颤音地说道:
“呸!无耻小儿,还想骗我父子?这位置,你按你也疼。再说了,我父子真要中了毒,你能治呀?小小年纪,大言不惭,一介狗头军师,非要充大尾巴狼,假装成悬瓶济世的神医,你会制药,对症下药啊?老夫看你,不是会制药,是智障。可笑!有病!”
陈珪陈登两父子自家身子,自家知,是体弱多病,腹痛拉稀多年了,问了不少郎中,没医治好而已,两人只当是小事,鱼生照吃,该拉就拉,日子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