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道荣这回是真的急了,被张飞每拖着走一步,双脚就愈发软,失去了气力,生死关头之际,刑道荣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大叫大喊起来,说道:
“陛下,有了,罪将愿将功折过,前去零陵游说刘度来降,如若刘度不降,罪将可为陛下充当内应,一举拿下零陵。陛下,不可斩罪将呀,得罪将者,得零陵也。陛下,饶命哪!陛下,求放过。”
刑道荣越说越来劲儿,神情激动,别人信不信,倒是其次,刑道荣自己先入戏了,似乎刑道荣说的乃是金科玉律,少了刑道荣,这零陵就固若金汤,难以撬动分毫了。
咦?
刑道荣还有这作用?
杀不杀刑道荣,只在刘云一念之间,事实上,放不放刑道荣,就像刘云放了个屁一样,无关轻重。
不过,大军能兵不血刃地拿下零陵,最好不过了,上谋者不战而屈人之兵嘛,刘云顿时来了兴趣,刑道荣愿意当卧底,替刘云办事,刘云放了刑道荣也没什么不可,于是叫住张飞,说道:
“翼德,且慢,松开他,朕有话要问。”
“刑将军,刚才之言,可是当真?你真能为朕劝刘度来降?若能如此,你不止无罪,还有大功,朕自当赏赐。”
刑道荣松了一口气,命是保住了,只要不死,别说劝刘度,去劝刘表,刑道荣都敢往襄阳跑一趟。
刑道荣不敢吹牛了,服软地说道:
“陛下,当真!千真万确!陛下,且听罪将一言,不是罪将在吹,罪将虽实力不如张将军,但五虎上将之首是实打实的,就刘度的儿子刘贤,罪将不用开山大斧,一只手也能打他十个。”
“陛下,不用多虑,天子大军未到,零陵城内早就人心惶惶,出言乞降之人比比皆是。若不是罪将忠义,一再请战,力压群雄,以刘度之能,昏庸至极,早就开城投降或弃城逃跑了。陛下请放心,罪将一去,零陵必将手到擒来,归顺于陛下。”
刑道荣越说越离谱,避免不了的为自己脸上贴金,听得刘云尴尬能抠出一个三室两厅。
“行了,既然如此,你就跑一趟吧,三日之内,若刘度不能出城请降,下次逮到你,就莫怪朕心狠手辣,下手无情。走吧!”
刘云放了刑道荣,挥挥袖子,示意刑道荣可以离开,返回零陵郡城去。
然而,刑道荣没有挪开腿,而是用袖子擦了擦脸,说道:
“陛下,罪将空手而归,嘴说无凭,恐刘度和刘贤不会信我,说不定还会怀疑罪将通敌,劳烦陛下借罪将一匹好马,些许黄白之物。”
刑道荣真是死要面子,活要钱,刚刚大难不死,转口就跟刘云借钱借马,不用多猜,拿回零陵郡城内,好接着吹嘛。
“准了!听着,你要办不成事,朕一定将你五马分尸。”
刘云也不小气,无非一匹良马,一点小钱财而已,能用钱搞定的事,都是小事。
刑道荣笑了,美滋滋!被抓一回,还能鸟枪换炮,将荆州的江南驴马换成北方的宛马,赚大发了,还有钱财,这待遇不是俘虏,是衣锦还乡呀。
深夜,刘云军,大营门口,悄悄地打开了营门,放出了一人一马,灰溜溜地走了。
正是背着包袱的刑道荣。
刑道荣一路狂奔,不敢耽搁,直往零陵郡内的太守府奔去。
太守府里,刘度和刘贤两人面面相视,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苦瓜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