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的话音,像春雷落地,惊得江面的游鱼都被震晕,直接浮了起来。
黄盖同样大吃一惊,朝说话的张飞望去,只见张飞长着豹头虎眼,一脸络腮子炸起,跟刺猬的刺针似的,浑身漆黑如墨炭,远远看去,灰不溜秋的张飞此时宛若战神下凡,门神担当,极其慑人心魄。
不过,黄盖是老将,老将在沙场上,更多时候靠的不仅仅是自身的武艺,而是下意识的直觉和本能。
当张飞纵身一跃之时,黄盖在心里就已经宣判了张飞的死期,呵,嗓门大有什么用?
就这点智商?
水战,居然敢离得这么远,直接跳船?你这是赶着去投胎么?
呵!死得不冤。
黄盖将朴刀一举,刀尖怼向张飞的胸前,嘴里还不忘嘲讽张飞几句,骂道:
“哼!无礼鼠辈,猖狂至极。本将叱诧沙场,你还穿着开洞裤,在某个泥坑里玩沙呢。这般托大,先吃本将一刀。”
黄盖心中窃喜,这一刀刺中,张飞不死也得残,到时彼此交手,黄盖只须拖住片刻,耗都能耗死张飞。
可惜,黄盖的对手是张飞,张飞莽是莽,但绝不蠢,之所以敢跳过来,是吃定了黄盖,看准黄盖手中的朴刀,比张飞的丈八蛇矛短。
毕竟,一寸长,一寸强。
别看黄盖先出招,祭出大刀,但张飞只要轻轻地丈八蛇矛伸直,矛尖直取黄盖的喉咙,危机瞬解。
张飞可以拼着吃黄盖一刀,可黄盖被张飞的蛇矛戳中,绝对死得板上钉钉,一命呜呼。
“呵!好胆!俺就看不惯你这种老头,倚老卖老,明明武艺稀松,长江后浪推前浪,尔等老将早就被淘汰了,还舔着脸出来,大言不惭。俺张飞张翼德才不怂你,俺杀猪无数,自知叫得最欢的,一捅下去,死得最快。”
张飞一点也不闪避,大大咧咧,只在空中将丈八蛇矛戳出,弯曲的蛇矛就像一条毒蛇,从张飞的手中窜出,蛇舌吐着毒信,犹如闪电飞向黄盖。
黄盖眼中寒芒一闪,想不到张飞的兵器这般古怪,比朴刀长多了,尤其还极其叼钻,不好对付。
黄盖赶紧收刀,护在胸前,等着一刀劈落张飞的丈八蛇矛。
钉!
丈八蛇矛稳稳地戳在黄盖的朴刀刀身上。
晃铛!
朴刀脱手而出,掉落在船板之上。
原来,张飞气力过人,刚才的那一击,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借助一跳之力,比张飞平时的矛刺还要猛上三分,力道强劲,非一般人能够硬接。
黄盖的武艺本就属于两流,且上了年纪,气力有所减弱,又是仓促接招,被张飞的丈八蛇矛传来的气力震得虎口一麻,掌心迸裂出血,要不是黄盖乃老将,反应神速,第一时间弃了朴刀,恐怕此时双手已然骨折,无力再战了。
“俺没忽悠你吧?黄盖老贼,你赶紧投降,俺尚可饶你一命,否则俺只好将你当猪给宰了,放心,俺这蛇矛九曲十八弯,戳中之后,自你体内带出大量的血肉,不出十秒,你便会失血过多而死,不会痛苦多久。”
张飞对黄盖真的提不起兴趣,张飞平日在军中,切磋的对手都是关羽、许褚这等大将,偶尔对阵的老将也是黄忠,其余武将压根不是张飞的一合之敌。
眼前的黄盖,明显就不够看,张飞打黄盖,仅是一招,就知黄盖的实力,顿时索然无味,只求黄盖识相点,早点降了,双方无须动手,好不耽误张飞喝酒。
黄盖一听,怒了,刚才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大意之下,没料到张飞的气力这等恐怖,吃了点暗亏,如今黄盖心中万分警惕,打算和张飞大战一场,谁知未战,张飞一张臭嘴,先羞辱了黄盖一番。
投降?
你叫一介江东老将投降?
喂!你礼貌么?
黄盖气得胡须和张飞一样,全炸了起来,猛地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根长鞭,九节铁链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