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仲才也去学校读书了,荃贵独自一人呆在家里很不适应。以前成群奴仆围绕,满郡王又爱好戏剧,周围的人不是唱戏的,就是戏剧爱好者。热闹非凡。现在让她独自一人在家面壁。如何受得了?
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佣人不懂规矩,旁若无人的大声说笑,素质低劣,做得饭菜品种单一。而且不把她放在眼里,赵嫂子动不动就说:“大奶奶在的时候,咱就说这样伺候的,也没听大奶奶和掌柜的说过不妥。”
“这是大奶奶在的时候定下的规矩,怎么能更改?”
荃贵从小长在贝勒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到了奉天,处处要贝勒府作为参照物。临时找来的佣人怎么比得上贝勒府训练有素的佣人?
于是荃贵骂她们蠢笨:“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你们进来要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跟主人和客人说话要先行礼,再说话。”
佣人们都感到委屈:“长得俏的人就是爱瞎折腾。”
赵嫂冷笑地说: “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二房的,都是大奶奶脾气太好了,所以她才能这么张狂,英雄难过美人关,中爷日后恐怕有苦头吃了。”
赵老更夫妇觉得荃贵比商欣难伺候多了,是个刻薄之人。越发怀念商欣的好,对荃贵阳奉阴违起来。
荃贵不停向中枢中投诉,中枢中偏袒佣人说:“他们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不是郡王府里训练过的奴才,不在一个水平上,当然不能比了。大家都不容易,只要不是大问题,就别挑剔了。”
不行,现在是她当家的,她一定要按照她的规矩来,不能生活在商欣的阴影下面,于是荃贵不满意发起牢骚来:“你到底讲不讲良心?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就叫我做住这破地方。我不住了。”
”这件事情先缓缓吧,房子也不算旧,若请人来装修,不仅要重新设计,又要监工,现在开矿刚起步,千头万绪都要我处理。我实在没有时间去忙这些。”
荃贵正闲着没事干,也有心的露一手:“你忙我不忙,这件事我来办好了。”
中枢中拗不过荃贵,他觉得让荃贵忙起来也好,这样她就不会找佣人和自己的茬。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吧,我让赵老更协助你来办。”
“我不要赵老更,我荀佐富。”
“荀佐富刚到奉天,又年轻,他懂什么?”
“奉天不过巴掌大的地方,走多几次就熟了,人年轻就需要多做事来历练,往后你让赵老更跟着你,荀佐富给我使唤,保准给你培养出一个人才来。”
“好吧。”
荃贵把荀佐富唤到跟前:“往后你就伺候我,不要以为跟我就委屈了,只要你肯听我的话,保管你日后有出息。”
荀佐富:“奶奶放心,奶奶叫干啥咱就干啥。咱不委屈。”
荃贵接过了装修房子的活后,让荀佐富指挥工人干这干那,这下子好了,挑剔的她,让工匠们吃不消。
他们背后嘀嘀咕咕:“中掌柜新娶了老婆,水灵是够水灵的,可是刁的很。”
“所以,娶媳妇不能太秀气,否则,有苦头吃。”
荃贵一面指挥工匠修房子,一面让荀佐富给她物色新的佣人,荀佐富不解地说:“奶奶,家里面不是有四个佣人了吗?还要找佣人干嘛?”
“不要提那些踢一脚就动一动的木头,我能装修家里就能用新人。以后那些蠢货一律不要。”
荀佐富为难地说:“奶奶,我不是本地人,初来乍到的,上哪去找可靠的佣人?”
“上妓院啊。”
“妓院?”荀佐富听了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荃贵看到荀佐富的傻样,笑了:“我看你也是个木头,不会动脑子,你想想看,如果你救了妓院的姑娘出火坑,她会不会感恩戴德一辈子?会不会听你的话?”
“会。”
“这就对了,妓院已教会她们接人待物了,我买来就能使唤,根本不要教,多省事啊。去,到妓院给我挑两个姑娘回来,价钱不是问题,一定要机灵的。年纪要小的,十岁到十一岁的,听着,这事做好了,我有赏。做砸了,我让中爷撵你回老家去。”
“是。”荀佐富转身就要走。
“回来,记住,千万不要被妓女迷了心窍,否则,你就别回来了。”
“是。”
荀佐富只好到奉天高级的妓院去挑人,看到有客到,妓院的鸨母急忙上茶招待:“这位爷,欢迎光临,想要什么姑娘?”
从来没有到过妓院的荀佐富被鸨母浓烈的香气熏糊涂了,他结结巴巴地说:“聪明伶俐,会伺候人的。”
这简单,鸨母叫来一群姑娘让他选,这下子让没有见过世面的荀佐富,挑花了眼。个个都是能说会道,热情洋溢的,从来没有见过世面荀佐富一下子掉到温柔乡,迷糊了,忘记了自己的任务。
直到鸨母告诉他姑娘的价格时,他才清醒:妓院简直是销金窟,来会一次妓女居然要自己几个月的工钱,这不是自己呆的地方,他想起荃贵的条件,他摇了摇头说:“姐姐们都好,就是太大了,我要十,十一岁的。“
“去。”一大群妓女扫兴而退。
“我的爷,十岁,十一岁的丫头能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