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来福手里攥着一卷宣纸,战战兢兢的从角落中走出。
李管家看到是自家小侄走出,面色不由阴沉几分,快步来到近前,低声呵斥道。
“你小子还想不想干了?这什么场合,没你说话的份!”
来福听到长辈呵斥,身子顿时一颤,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宣纸递出,提醒道:“叔,这是徐秀才写的诗。”
李管家眉头皱起,看了眼近前宣纸,随后又回头看向站在高堂的家主。
李业察觉到管家眼神,但他一时间却拿不定主意。
来福口中的徐秀才,他还是知晓一二的,卧牛村里有名的无用秀才。
就冲徐修无用秀才的名头,对方写的诗能好到那去。
李业想到这,眼底闪过异色,微微摇头示意,这无用秀才的诗不看也罢。
李管家瞧见家主摇头,瞬间明白意思,当即就把宣纸塞给来福,再度呵斥道:“下去,这东西赶快拿走!”
来福听出自家叔叔的不耐烦,也不敢多说什么,小脸上浮现出可惜之色,抱着宣纸踉跄后退。
原本他想着试试运气,万一徐秀才所写的诗,刚好合了那位公子胃口。那岂不是就发了,徐秀才因为自己这番举动获得千两白银,少说也得分自己几十上百两。
可现在却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看来这发横财的梦是泡汤了。
来福情绪有些低迷,攥着怀中宣纸重新退到偏僻角落。
正当众宾客以为插曲暂告一段落的时候,坐在高位许久没说话的李老太爷,突然冒出一句。
“那徐修以前读书时倒是有几分诗才,只不过后来...”
李老太爷欲言又止,紧接着话锋一转道:“既然他也作了诗,不妨就看上一看。”
一旁的李家家主李业,听到李老太爷发话,倒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而朗声道。
“来福,把诗拿过来吧!”
来福闻言,小脸顿时乐开了花,一路小跑来到家主身跟前,双手将宣纸递了过去,随后自觉退至一旁。
李业接过宣纸,还没等他展开查看,坐在左侧的秀才们却先出言调侃。
“李家主,徐修无用书生的名号,想必你也知晓一二吧!”
“读书时的徐修,我等倒是能高看他一眼,可如今就他那副落魄模样,怕不是早已连圣贤书都忘得一干二净。”
“就凭那整日酗酒打媳妇的无用秀才,能做出什么诗来?李家主,要我说这诗不看也罢!”
......
卧牛村的秀才们,好似找到宣泄口,不断贬低挖苦徐修,一吐胸中郁闷之气。
众秀才为首的高骏,言语更是毒辣锋利,眉头一竖冷声道:“徐修那人自甘堕落,酗酒打媳妇不说,如今还从事替人记账的下九流工作,简直枉为秀才。”
“吾等羞于其为同窗!”
此话一出,众秀才纷纷附和点头,脸上皆愤闷不平。
堂堂一介读书人,还顶着秀才名头,居然替人记账做下九流的活计,真是丢他们读书人的脸。
调侃斥责声不断,此时的秀才们像极了泼皮怨妇。
李世璋将众人言语尽收耳中,听到那徐修竟是个酗酒打媳妇的主,对其感官瞬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