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站在10米外,不远不近的看着这几个人打闹。
蓝琪最先注意到他,月月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方景宇也回头一看,都认识。
谁呀?
蓝父!
方家人对蓝琪很好,冲他的面子,就会给他父亲面子。
二姑父提议请蓝父一起来过年,方父给打的电话。
这样,蓝父就来了。
他的出场总是带着尴尬,蓝琪不搭理他。
月月俯身对孩子说:“看看谁来了?是爷爷!”
两个漂亮的女娃娃,就高兴的喊:“爷爷!”
“诶”蓝父走过来。
方景宇打了个招呼:“叔来了”
蓝父笑着点头,用很忌惮的眼神看了一眼余秋,讪讪的笑着。
“嘿嘿……真是的,怎么两个打一个呢?嘿嘿……”
方景宇一身的雪,跑到老婆面前求安慰。
余秋温柔地给他把雪都拍掉。
然后方景宇跑到窗边敲敲玻璃,他爸在屋里看电视。听到声音,到窗口一看,紧接着就披上衣服出来了。
“哎呀,老蓝,你来啦!我还以为你明天才来呢!”
还得是方父,这个家里就数他对蓝父最热情。
果然,蓝父的笑容也自然多了。
方父拉着他进屋,一看他还穿着三年前那件棉袄。
可能是来之前洗了洗,也没洗明白,弄得皱皱巴巴的。
啧啧,真无语啊!
蓝父此人,不讲究穿,不讲究吃,就是讲究“精神享受”——赌博。
有钱就去赌场玩大的,没钱就去棋牌室打扑克。
实在没钱了,就喝凉水啃馒头,也得站在赌桌旁边看别人打牌。
他不在乎吃穿,从来不买新衣服。
他对女人没兴趣,也不找老伴,二十几年就一个人混日子。
他的一生是可笑,可恨,可怜……
.
当晚,他跟着去方父家住的。
第2天是年三十,除夕。
大家都休息了,三叔三婶他们也来了。
三婶在银行工作,进门将个黑袋子放在鞋架上。
“景宇、月月,你们让我换的嘎巴票,放这了。”
(“嘎巴票”是我家乡东北的土话,就是那种银行的新钱。
一摞子,可能是5元或是10元的面值。我小时候每逢过年,家里人都换这样的钱来打麻将,方便。)
方家的传统,过年团聚,说说笑笑,也会打麻将。
三叔撺掇着:“咱打麻将啊?蓝琪,玩不玩?”
这几年每逢过年,三叔都会从蓝琪那赢个三百、五百的,挺乐呵!
蓝琪回答:“好啊,玩呗!三叔,你们吃完饭了吗?”
“我吃完了,来吧来吧,开始吧!还谁玩?”
其他人并不太积极,可是蓝父一听说打麻将,就开始浑身刺痒。恨不得一步冲到麻将桌旁,摸摸他最亲爱的麻将。
好在他到这里还知道收敛点,先看看儿子。
蓝琪假装没看见,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