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
“打过才知道。”
“是什么狂暴异族,让你这么重视……”刘衍问到一半,就不再发问,因为在他的视野尽头,忽然出现了一座黑色人形肉山。
黑色人形肉山的身高明明只有十米左右,不及城墙的十分之一,但是刘衍觉得黑色人形肉山有数百米之高,不是他在居高临下的俯视对方,而是对方在俯视他。
没有奔跑,黑色人形肉山只是大踏步的向前行走,却让刘衍感觉到他即便全力奔跑,也追不上黑色人形肉山分毫。
就在黑色人形肉山出现的一刹那,王莫远不声不响的跃下高墙,一步一步的向着黑色人形肉山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增强一分,给刘衍带来的威胁感也从无到有,从有到强,直至如芒在背,寒彻刺骨,让刘衍忍不住生出了远离王莫远的想法。
黑色人形肉山走近军事堡垒数千米后,刘衍才看清楚对方的相貌,也感受到了威胁感,不下于王莫远带给他的威胁感。
头部略尖,仿若臃肿的三角形,又如同削尖的小山头,眼睛是土黄色,嘴巴微张,露出黑黄色的尖锐犬牙。山峦状的黑黄色纹身布满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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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人形肉山全身,一股奇异的沉重感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身上的肌肉宛如山石般高高隆起,根本不像生长出来的,仿若自然形成的。
当王莫远和黑色人形肉山相距千米后,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他们没有交流,只是默默的对峙。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上,此刻的刘衍却觉得天空和大地在变暗,变昏,世界在变得寂寥。
明明身在上百米的高墙上,有狂风吹拂,刘衍本该感觉到身轻体盈,可以高高跃起,可以化风而飞,此刻的他却感到身体在变重,狂风在变得无力,他跳不起来,也飞不动。
王莫远和黑色人形肉山对峙的时间不长,只有短短的三秒,但是给刘衍的感觉不是三秒,而是三个小时,三天,甚至三个月那么漫长。
黑色人形肉山一个原地深蹲起跳,直上上千米高空,而后他在最高点倒转身体,以尖头对地,向着已经化为一个小黑点的王莫远撞去。
王莫远没有移动身体,他只是举起双手,向着天空虚握,他的刀腿在此刻发出比四天前耀眼十倍的金光,但是这样耀眼的金光只能照亮他一个人,无法照亮周围越发昏暗的天地。
向下飞撞的黑色人形肉山就仿佛一颗飞速降落的黑色流星,在空气中擦出了耀眼的火花,火花远不如金光耀眼,自然也无法照亮昏暗的天地。
眼看黑色流星临头,王莫远弯曲双手,向着天空做出了虚斩的动作。
王莫远的双手中明明什么也没有握,但是刘衍仿佛看到了一把刀,一把遮天蔽日,让世界陷入昏暗的惊天巨刀。除了这把刀,刘衍看不到王莫远,看不到从天而降的黑色流星,看不到军事堡垒,看不到三日横空……仿佛天地间就只有这么一把刀,而这一把刀就是整个天地。
在王莫远做出虚斩的动作时,刘衍又觉得王莫远握着的不是一把刀,而是苍茫的天空,辽阔的大地,高耸的山峦,流淌的大河……好像世间万物皆被王莫远握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