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水井坊,五斤鲢鱼,两盘回锅肉,两盘折耳根,两盘花生米,暂时就这些!”
“好嘞!几位公子一看就是教书先生,还是到二楼雅间慢慢品尝吧,只加八十钱!”
“好!赶紧上菜!”
宋哲点好酒菜,引着王立往楼上走。
一看就是经常光顾,轻车熟路。
二楼的拐角处,两个彪形大汉,引起了王立的警惕!
这俩家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酒保!
不过,刚一照面,这俩大汉马上就面露笑容,引着几人去了包厢。
宋哲对此见惯不惊,王立稍稍放了心。
毕竟,这么大的饭馆,如果没有三五个壮汉做酒保,很难打发故意生事的客人!
酒菜,很快就上齐!
一大盆的水煮鱼,香味四溢!
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果然是麻辣鲜香!
好熟悉的味道!
好怀念的味道!
穿越过来好几年了,终于吃到了心心念念的正宗川味水煮鱼!
这坛水井坊,王立不会陌生!
成都城内水井街的这家酒坊,早就被西厂收归囊中!
几百年后,仅仅“水井坊”这三个字,应该就值好几个亿吧!
“啊……”
女子的尖叫声突然传来!
尖叫声中,还有歇斯底里的骂声和哭喊声!
王立刚刚放下筷子,几名锦衣卫已经大步而出。
“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客人在闹事,打扰了!”
彪形大汉淡然一笑,拦住去路。
大汉身后的包厢里,扭打和哭喊声仍在持续!
“闹事?”
宋哲明显不相信,瞥了瞥紧闭的大门:“既然是闹事,为何有女人在叫救命?”
话音刚落,大汉莫名其妙地退出好几步!
轰!
厚实的木门被一脚踹开!
呯呯几声之后,三名大汉被扔出包厢,痛苦地蜷缩着,哼哼惨叫!
王立仍在嚼着花生米,锦衣卫低声报告:“王先生,隔壁是柳姑姑,另有三名丝织厂的织女!”
柳……柳如嫣?
她怎么在这里?
没有多想,王立夺门而出。
楼梯口,几名大汉手执棍棒,却惧怕几名“教书先生”的身手,没敢轻易靠近。
包厢里,柳如嫣和三名女子,全都埋着头低声抽泣,身体颤抖不止;
几人身上的衣衫,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因为包厢里全是女子,宋哲扔出三名壮汉之后,马上就退到楼梯口;
想到自己“教书先生”的身份,王立也赶紧退到门外;
“如嫣,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王立的声音,柳如嫣猛地抬起头,又惊又喜,不顾一切地扑上来。
“厂……呜呜呜……他们欺负人……说我们吃了三十斤鲢鱼……
呜呜呜……我们没吃那么多……我们刚要解释,他们就冲进来打人……
还说,还说,要把我们卖到勾栏中为妓……”
“厂公,桌上的四张卖身契,已经盖了手印!”
宋哲话音刚落,十几名衙役气势汹汹挤上楼梯,手中大刀寒光闪闪!
“你们哪里来的?竟敢在宁州府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你们几个,赶紧束手就擒!”
“你!就是说你呢!是不是强抢民女?”
“我靠!他……他是在说我?”
王立一脸懵逼,宋哲双手一摊,无奈苦笑。
说时迟,那时快!
宋哲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柄大刀!
记得,出门的时候,没人携带兵器吧?
王立还在猜测大刀的来源,突然响起金器的碰撞声
紧接着,还有轰轰声和阵阵惨叫!
十几名衙役毫无还手之力!
就像纸片一般高高飞起,又像烂肉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
耳根,顿时就清静了!
“王先生,要不要……先带柳姑姑回去?”
“不必了!这些只是宁州府的普通衙役,他们做不了主!
他们来得如此之快,其中大有问题!”
“那……王先生的意思是……”
“悄悄疏散附近的锦衣卫,别让他们过来生事!
放一个衙役回去报信,让他把知县找来!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成都府强抢民女!
老子的女人都敢抢,胆子也太肥了!
嗝……水井坊跟“国窖1631”,各有千秋嘛!
这家的水煮鱼,确实不错!”
舔舔嘴唇,扶着柳如嫣去往包厢。
与此同时,两名“教书先生”身形如风,消失在围观的人群中。
“如嫣,街边饭馆人多嘴杂!如果真想吃鱼,下次多带几个锦衣卫嘛!”
“带着锦衣卫固然安全,可是多不方便啊!
厂公放心,以后,小婢再也不惹事了……”
说罢,柳如嫣投来歉意的微笑,匆匆出了门。
不必说,她是去往隔壁的包厢,安慰几名织女去了。
也对,能到织坊做苦工的,基本都是良家女子!
不仅挨了打,还差点被人卖到青楼,是该好好地安慰一下!
这种事情,只有柳如嫣才合适!
随她去吧!
刚吃了几口,楼道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还夹杂着阵阵惨叫和呼救声!
刚要起身查看,宋哲却站在门口,面有惧色:“厂公啊,咱们蜀地的女子,啥时变得如此彪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