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将一整只八宝鸭都拆骨入腹后，意犹未尽地舔食着手上的油渍。

呦呦这才开口道：“您老人家可听说过最近有位仙子误入炉墟界？”

“误入？”老头疑惑地嘀咕道：“炉墟界的结界这么松散了吗？”

呦呦没听清，问了一句：“您说什么？”

老头摇头道：“没有！不曾听过，倒是听说今晨有两位仙君降临炉墟界，堕仙会会长和妖兽盟盟主都去参拜了。”

两位仙君？青龙仙君和朱雀仙君吗？

呦呦奇道：“两位仙君进去炉墟界不会有事吗？毕竟很多堕仙妖兽都与他们有些私仇的。”

“哈！”老头冷笑一声：“那仙君持的可是帝君的帝令，是仙使，酆都城城主怎么可能允许他们有半分闪失，他们担待不起！”

“酆都城？城主？”呦呦真是一头雾水，只怪她平日里顽劣不堪，不学无术。

“酆都城城主可不是堕仙，他是帝君派下来管辖炉墟界的仙人。”

老头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看着呦呦一脸茫然，老头问道：“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呦呦心想，反正也没有南栀的下落，比起她们漫无目的的搜罗，不如先去酆都城主府跟青龙仙君和朱雀仙君汇合，再从长计议。

“去酆都城！”

“好咧，走着！”

老头一扫之前的疲态，轻快地走在前面带路。

一路走来，呦呦看着路边堆满白骨，很多人为了一点食物打得头破血流，很多妖兽尸横遍野。

他们额间的堕仙印提醒呦呦，这些人曾经也是享八方供奉，受万人敬仰的神仙。

不知道犯了什么样的罪孽，才会这样生不好生，死不好死，毫无尊严地，行尸走肉般活着。

她突然想起沅澧，还有陆离，不知道他们在炉墟界的哪个地方，是不是也成为了这样没有思想没有情感的活死人。

炉墟界广袤无垠，又没有代步工具，三人整整走了六日多才到达酆都城。

酆都城与他处不同，城上不知悬挂了什么宝贝，常年亮如白昼，建筑与尘烟界繁华府城并无区别，食府，酒肆，当铺，甚至青楼一应俱全。

有几只蜥蜴精正在伸出长舌头搔首弄姿招揽客人，把桑落吓得躲在呦呦后面不肯出来。

呦呦被逗得哈哈大笑。

不一会儿，三人便来到城主府外。

老头上前叫门，过了好一会儿，一个护卫来开门，不耐烦道：“做什么！”

老头弯腰陪笑道：“我等想见城主一面，劳烦大人代为通传一下。”

护卫居高临下道：“城主日理万机，哪有功夫见你这等堕仙！”

说完要关上门，呦呦用手推住门，怒道：“你要不要听听我为什么见城主？”

护卫看到是个小丫头，不耐烦地推搡道：“不见就是不见，城主有贵客！”

还未说完，护卫便定住了，一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呦呦低头一看，一段扶桑木已戳穿了他的胸膛！

桑落双目赤红：“你的脏手也配碰她！”

呦呦连忙安抚桑落，桑落才渐渐平息下来。

老头看着眼前的桑落，双眸微闪，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