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准备就绪，眼看就到了出发西境的日子。

呦呦看见明序将属于白虎仙君的仙器监兵刀放入储物囊中，仍旧用了原来飞升时的封阳剑。

明序看到呦呦奇怪的表情，笑道：“这可是你送我的，陪我熬过多少绝望的日子，再说我也用惯了。”

看见呦呦仍然担忧，明序失笑道：“封阳剑未必就比监兵刀弱了，它在危急之时可救了我不少回呢，监兵刀对我来说，不过就是白虎仙君这个职位的信物罢了。”

呦呦这才放心下来，却又愁着例外一桩事：“此去西境，时日定然不会短，我也不能带着阿无去那险境，我想为他寻一位良师启蒙，却找不到人选。”

明序道：“我测过阿无的仙根极为纯正，想必双亲都是仙力精纯的仙人。”

呦呦不能直说，只得敷衍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捡到他时他就独自一人，对父母双亲的记忆也模糊了。”

明序看着呦呦眼神闪躲，也不深究，温言道：“你若是想把他留下，何不让帝君亲自指派一人与他？”

“不成，”呦呦摇头道：“他本就失了亲人，在太虚界也是举目无亲，我须得找个他喜欢的人才行。”

“仙子姐姐也不要阿无了吗？”

阿无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大大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呦呦走到阿无面前，蹲下去看着他，心疼道：“姐姐不是不要阿无了，是因为姐姐这次去的地方很危险，阿无还小，不能去。阿无留在这里，好好学习仙术，等阿无能保护好自己了，姐姐带你去游遍三界好不好？”

阿无一点头，眼里的泪水扑簌簌落下，却还是坚强道：“阿无听话，阿无会好好学习仙术的！”

呦呦心疼得揪成一团，一把抱住了他小小的身子，恨不得马上松口把他也带上。

可是不行，阿无这个年纪正是仙术启蒙的时候，在西境没有好的修行环境。

为了安抚阿无的情绪，呦呦带着他到处逛，不想正撞上散朝的月老和药仙迎面并肩走来。

呦呦抱着阿无掉头就想走，却被药仙叫住了：“小帝姬，请留步！”

呦呦只好停住脚步，挤出笑脸道：“真巧啊，二位仙长散朝了？”

药仙笑眯眯地逗着阿无：“哎哟，果然是人靠衣装，这么看来就是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公子，全然不想刚来时的面黄肌瘦，不过，这样看来，这双眼睛看着倒是眼熟……”

呦呦连忙打断道：“既然二位仙长无事，那我便走了。”

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月老叫住了：“小帝姬留步，小仙有一事想单独请教帝姬。”

呦呦眼看逃不过，将阿无交给药仙看顾，然后跟着月老来到花园的僻静处。

月老广袖一挥，袖中红线瞬间化为一堵红色光墙，才转身对呦呦道：“小帝姬莫怪，小仙问的事，不宜让人知晓。”

呦呦道：“我知道，您请问吧。”

月老再三斟酌后还是开口道：“最近的八泪汤变味了。”

呦呦不敢贸然接话，因为她不清楚月老知道的有多少。

月老看呦呦的神情，断定她知晓内情，却顾虑着什么。

他只好又道：“听闻小帝姬回来时额间有堕仙印，还是帝君出手抹掉的。”

呦呦谨慎道：“的确如此。”

月老又道：“堕仙印的镌刻抹去之秘法，是我俩一同云游时偶得，你，见过她了。”

这是肯定，不是询问。

呦呦答道：“是，我见过她了。”

纵然心中已有答案，从呦呦口中说出来来时，月老的神情仍旧变了。

“她……”

月老竟语塞了，他不知道该从什么开始问起。

她还好吗？

她变了吗？

她还恨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