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

楚曦点了点头，“你都对我行大礼了，让我看看贵妃，应该可以吧？”

“这……公主殿下还是避开为好，这传染病症，可是相当厉害的！”方士明一同跪在楚曦面前，好心提醒道。

楚曦如此尊贵的身份，万一染上了这病，那他们太医院可是真的要陪葬了。

卓君离跟着方士明说，“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保重凤体要紧，若是染了病症……”

“让开，我要看。”

楚曦镇镇定定的，稚嫩的小脸上，粉颊可爱的要化了人的心，可就是这双眼睛，深邃的让人看到了楚奕枫的影子，不敢小觑，甚至内心有些恐惧。

卓君离和方士明相视一眼，两个人都跪行着让开了一个位置，方士明轻轻掀开了黄色的布，在楚曦耳边小声叮嘱，“公主戴着口罩，千万要离远些，沾染了贵妃的气息，都有可能会染病。”

所以他们才会全副武装，戴着口罩的戴口罩，穿着包裹的紧紧的白色护服，就牢牢穿着。

抬着担架的两个宫人，可都裹的跟熊一样厚，生怕染了病。

楚曦戴上了口罩，但一双琉璃似的眸中，无波无澜，看到冷书晴露出了半张脸，脸上全是红肿的水痘，甚至还有些地方破了皮，流着黄色令人作呕的脓水。

冷书晴发声艰难，无比痛苦的闭着眼。

楚锦凌等人，虽然知道这是冷书晴的金蝉脱壳之法，但看到她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恶心了。

许是众人都没什么防备，也可能是因为，月色淡如银光，遮掩了楚曦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她小手掏出小匕首，直接插入冷书晴腹中的那一刹那，众人都措手不及。

唯有冷书晴的一声惊叫：“啊！”

“噗！”

紧接着，是鲜血迸溅的声音。

“公主！”

“公主殿下！？”

卓君离连忙上前拔出刀，推开了楚曦。

楚曦捡起刀还要去捅第二下，却被人制止住了！

“公主殿下这是做什么？这可使不得！这是贵妃娘娘！”

方士明都吓傻了，怎么都没想到，楚曦小小孩子，却如此心狠手辣，这下手的狠度……也太令人震惊了！

她还是个孩子啊！

“贵妃娘娘比公主大吗？”

楚曦手里握着小匕首，淡淡的擦了颊边的血迹。

她低头看着这匕首，是爹爹为她量身定做，给她防身的，而她又跟娘亲看了许多医术绘本，知道这刀只没入人体一寸多，要不了冷书晴的命。

可惜，她的第二下，慢了。

方士明和卓君离忙着救冷书晴的命，还是楚锦凌摸了摸下巴，回答楚曦说道：“贵妃其实，没有嫡公主身份尊贵的。”

就认真来讲，楚曦捅了冷书晴一刀，冷书晴也不能捅回来，否则她有违礼法。

卓君离眼中闪过一抹血色，目光落在楚曦身上。

楚曦下颌微抬，与他这个文官之首的丞相对视，哪怕被他吓到了，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恐惧，她 还用稚嫩的嗓音，脆脆的说道：“我爹爹，是楚奕枫。”

卓君离笑了，是气笑了。

他想，楚曦若是再嚣张一些，下一句话应该是：“你能奈我何？”

他不敢再耽误，抓着方士明一边救治冷书晴，一边赶紧把人给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