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蔚白就这样站在林瑜青的不远处，他看着她眼里的泪，第一次感受到了悔恨的滋味。

也许他昨天就应该告诉她林嘉木要离开的消息，这样也能让他们好好告个别。

他有想过她会很伤心，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会伤心成这副模样。

她的眼里好像完全看不见他了，她也听不见他说话，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有关于林嘉木。

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吃醋的，只是重活这一世以来，第一次有了深深地挫败感。

然后他第一次那么安静的离开，没有告别，甚至连叫她的名字都不曾。

他知道，她听不见的。

悲伤到了极致的人，是看不见别人的。

而此刻的他，就是那个别人。

姜瑜有些歉疚的看着他，安抚道：“岁岁是今天一时太难过了，等晚上睡一觉缓过来了就好了，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不然你妈妈该担心了。”

顾蔚白点了点头，然后忍不住又看了眼她身旁的林瑜青。

少女背对着他，长发披散在肩上。

也许她听见了他的话，可是却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终于艰难的收回视线，然后又看向姜瑜。

“姜姨，就拜托您照顾她了，明天早上我会来找她，和她一起去上学。”

姜瑜点头应下，然后有些不舍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巷子口，她终于有些绷不住，拍了下林瑜青的肩膀。

“人都走远了啊。”

林瑜青“啊”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转过身来。

“真的走了啊。”

她的语气像是有些失落，还带着些许无奈。

姜瑜则是完全不想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