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义锋挑眉笑,“你认识我?”
龚厚生红着眼眶点头,声音有些哽咽,“长河边那场战役,在敌人枪炮下,要不是首长拽我一把,我脑袋怕是已经被炸掉了,不会仅仅是聋了一只耳朵,那次首长为了救我中了一弹,我伤重昏迷清醒过来后,听说首长被接回帝都救治了,连说感谢的机会都没有,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亲自向您道谢,我……”老大个汉子,眼泪哗哗的流。
师义锋倒是想起来了,那场战役很凶猛,他养了不少时间。拍拍龚厚生的肩,“你是个好战士,有血性,有冲劲,我记得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呢,没想到一转眼过了这么多年,我们都老了。看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很高兴,过去的事不用再提,咱们现在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龚厚生红着眼点头。
严大智对两人的渊源惊喜异常,大笑道,“瞧瞧,瞧瞧,这就是缘分啊,以前是战友,现在是亲戚。”
师义锋也笑,“对,缘分,龚同志是个好战士,教出来的孩子也都是好的,之前见到小志,就看出了他是个心思正直清明的孩子,比你这个当爹的强。”
龚厚生被师义锋肯定,整个人都激动了,又有些赫然,这些年,他做得确实没有小志好。
忙叫龚俊龚志过来敬礼。
龚志见过师义锋,被他瞪于扬帆的那眼吓得不轻,这会站在师义锋面前老实得跟鹌鹑似得。心里却在激动,没想到这个大个老首长还能注意到他,看出他的好坏来,早知道就该多表现表现才是。
龚俊向来稳重,虽然没见过师义锋的冷脸,但也为他浑身气势说折服,恭恭敬敬行礼。
师义锋挨个夸了夸,师墨招呼大家坐下聊,小院里,一时间热闹得很。
瞧着龚家人忐忑,师墨就将请他们过来的意思说明。
之后询问龚俊,是否愿意加入车队。
龚俊愣了愣,没有第一时间回话,急得严大草想冲过去给他两巴掌,这么好的事情不赶紧答应,闷不吭声的干什么呢?
只是碍于严大智的警告和龚厚生的教训以及师家人的气势,硬生生憋着不敢凯酷,只能不断扯龚俊衣服。
龚俊愣然中有些忐忑,“可,可我不会开车,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严大草气得想撬开龚俊的榆木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豆渣,别人都让他去了,还管什么会不会,不管会不会,进去了再说啊,这蠢货,跟他爹一样没出息。
众人没搭理严大草几乎瞪瞎的眼睛,师墨道,“我车队预选的人手,应该都是不会开车的,在之前,我会对所有人进行开车技术,行车规范,已经个人综合素质的培训,过关了,才能正式加入,但凡有一个不合格的,都会被劝返。而且,即便培训过了,但在以后的行车中做了什么违反规定,或是发现不适合开车的事情,都会被开除。”
“我车队的司机,不仅仅只会开车,他还需要处理各种途中遇到的突发情况,或是其他临时交代的任务,年底按考核总结,做得好有奖励,做得不好,会被开除,当然,相对的工资会比外面高一些,具体的需要到时候再算。你可以多想想自己是否能坚持胜任,这事不急,你慢慢想。”
“愿意,我愿意,谢谢首长,谢谢堂嫂,谢谢大舅。”龚俊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担心学不好,他自认不是个笨的,只要用心的东西,定然能学好。
师墨道,“不用谢我们,如若你办事不好,车也学得不好,我们会把你退回来的。相反,你若做得好,我们也不会亏待你。在工作上,我们不会讲究亲戚情分,只看个人能力。”
“我懂,堂嫂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给大家添麻烦,也不会让大家失望,更不会仗着亲戚情分,胡搅蛮缠不思进取。”
“你明白就好,回去后好好准备准备,培训的具体时间到时候再通知。”
“好。”龚俊连连应下。
师墨又看向龚志,“你有想做的吗?除了读书,你要是想读书也行,送你进学校不难。”
龚志摇头,他没有想做的,要进学校也不难,就是觉得没这个脸,他都二十了,不可能和一群几岁十来岁的孩子一起坐教室里读书,多丢人。
师墨想了想,也不能不管,要不然严大智这块心病下不去,“要不送去队伍里?”看向龚厚生,不知道他舍不舍得。
龚厚生自然是舍得的,还很乐意。
他是军人出身,以身为军人而自豪,家里两个儿子都没参军,他还有些遗憾。
只是之前严大草闹腾,两个儿子不但婚事耽搁了,前程也给耽搁了,以前的事越想后悔越多。
“要是能送去,感激不尽。”这时候,不是要脸面的时候,他不能因为怕欠人情而耽误儿子前途,爽快的点头应下。
龚厚生同意了,师墨又看向师义锋,不知道龚志合不合适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