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康康抬头,小嘴里嚼着肉包子,满嘴的油,“虫虫感应到我了,说想过来。”
师墨笑着给小丫头擦嘴,她的闺女啊,妥妥的汉子了,吃个包子都这么豪迈,“跟虫虫说,让它好好在裕西哥哥身边保护裕西哥哥,等我们回去了,再带上它。”
“哦,”小丫头一扭头,继续埋头苦吃,用意识跟虫子交流。
虫子想回去找师墨要吃的,出门这么久,一口带灵气的食物都没吃到,馋得慌。
但主人的命令要听,只得留下。
虫子不会说话,除了和小主人康康用意识交流,就只有主人能懂它的意思。
不过它会写啊,它是一只有文化的虫,将主人让传递的消息,写给王裕西看。
王裕西有点意外,没想到师墨他们也到了欧国,戳了戳心机虫,“跟师姨说一声,我找到人就去和他们汇合。”
心机虫躲开王裕西的手,这个冷冰冰的少年贼讨厌,就爱戳它,偏它躲不过,反抗不了,让虫十分没脸。
一扭头,用屁股对着少年,随即给康康传了话。
王裕西对着心机虫的丑屁股挑眉,或许是知道师墨严谨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心里顿时踏实了,嘴角也有了些弧度,闪身走进一处地下角斗场。
心机虫悄摸摸回头瞅了一眼,少年竟然不叫它自己走了,气得一顿骂骂咧咧,不甘不愿的飞到少年的帽兜里,装死。
角斗场污秽不堪,嘈杂混乱,阴暗血腥。
少年皮肤白皙几近透明,泛白的头发在一众黄色,棕色,各种异色发色里,倒是不怎么显眼了。
只是他一身干净清爽,冷冽病娇的气质,混在混浊邋遢,臭气熏天的人群里,显得遗世独立。
少年个子虽高,但身形瘦弱,在粗糙大汉堆里,尤为娇小,有股我见犹怜的气息,不管男女,都心生疼惜。
叫嚷的角斗场,因为少年的出现,有片刻安静,随即响起各种污秽不堪入耳的声音。
邋遢丑陋汉子,对着少年吹口哨,嘴里叫嚷着听不懂的污言秽语,做着下流无耻的动作。
少年置若罔闻,清清冷冷的行走在人群里,寻找什么。
一大汉咧嘴露出大黑牙,拦在王裕西跟前,说着听不懂的欧国话,“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家伙,你在找什么?我或许能帮你啊。”热情十足的话语,猥琐下流的态度,直教人生厌。
王裕西虽然听不懂他的话,但不妨碍他看懂大汉眼底邪恶的光。
清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大汉同样听不懂,见少年从头到尾都是清冷漠然模样,想着应该不是不好的话。毕竟这么可人疼的小可怜,也说不出什么脏话才是。
随即张嘴哈哈大笑起来,“小家伙如同玫瑰刺一般扎手的性子,真是让人着迷。”
恶臭随着大汉张嘴,扑面而来,王裕西不动声色移动脚步,避开正面冲击。
刚要从旁边过去,就被一个扭着粗壮腰肢的女人拦住了去路。
女人打扮得妖娆,但体格十分粗壮,若不是她拥有明显的女性特征,没人会觉得这是个女人。
女人朝着少年微微探身过去,抛了个辣眼睛的媚眼,“亲爱的,别怕,汉克就是一头蠢笨的熊,毫无能耐,不过吼叫得厉害而已。”
汉克大怒,“乔娜,你这个比男人还壮硕,让人倒胃口的女人,想死吗?”
长得比男人还粗壮是乔娜的痛脚,一旦被人提及,她就会失去理智,瞬间被激起怒火。
当即二话不说,就朝汉克扑了过去,“你这个嘴里散发着贫民窟里屎坑般臭味的蠢熊,我要敲掉你的牙,让你满嘴恶臭,熏得人作呕。”
汉克同样大怒,口臭让他被所有人厌弃,躲避,看他就像瘟疫,这让汉克十分羞恼,谁要是敢当着他的面嫌弃,或是提及,他能将那人摁进粪坑里,让他尝尝真正的恶臭。
两人抱在一起,跟黑熊打架似得,在地上翻滚,周围叫好声,喝彩声不断,口哨声一声高过一声,却没有一个上前劝阻。
事件的主角,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淡漠的走出人群,感应着微弱的牵引,走向角斗场后门。
只是刚到这里,牵引消失了。
王裕西有些恼怒,要不是那两个碍事的人,说不定就找到了。
清冷的身影不做停留,将身后的嘈杂抛去,大步离开。
角斗场里,刚刚经历过生死搏斗,伤痕累累的狼群里,一只灰狼掀了掀眼皮,幽绿的狼眸望着昏暗的后门,片刻后,收回了视线。
另一边,师墨已经找到了师翰,他被关在一个巧克力制作工厂里。
工厂里,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似乎并不知道地下室的一间小黑屋里,关了一个人。
小黑屋外没有守卫,立面只有几只双目血红的蝙蝠。
师翰表面看不出伤痕,但精神很差,脸色惨白,师墨精神力探向师翰的脑域,发现他的识海受到了重创,有崩塌倾向,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