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久病无孝子,也就是这么来的吧。
心气不平,怨气横生,从老两口身上,延续到兄弟妯娌孩童之间,那热闹可想而知。
一时间,让人羡慕的孝子贤孙家庭,成了左邻右舍的饭后谈资,被人羡慕的老两口,也成了被人可怜的对象。
师墨到姚家的时候,姚家氛围并不太好,姚老爷子正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叹气。
“姚叔,身体可大好了?”
姚老爷子一愣,转头看到师墨,高兴得赶紧颤巍巍起身迎过去。
“小师同志啊,你可来了,我们想上门亲自跟你道谢的,可谭同志死活不愿意给你的地址,我这心里一直记挂这事呢。”
老爷子走得很艰难,本来被师墨托谭振国照料的身体养得不错,结果一大家子回来,挤在一起,天天小吵大闹不断,各种埋怨不如意随行,身体又一落千丈。
如果不是姚老爷子极力控制自己的脾性,不生气,不气闷,怕是又倒下了。
师墨微不可见的皱皱眉,笑着扶上老爷子,“你老可悠着点,别着急。一点小忙,也不用挂在心上,婶子在家吗?”
“在在,老婆子,老婆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老太太在屋子里补衣服,如今家里样样紧缺,不似以前家底丰厚,衣服被套得缝缝补补的用。
儿媳妇们心里有气,吵吵闹闹的谁都不愿意动手,只能她这个老婆子来,她就是记性不好,其他的事没问题。
听了老爷子的喊话,忙放下针线走出来。
一见是师墨,高兴得很,“师同志,可把你盼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就和老头子挨家挨户的找了。”
“婶子好,可不敢叫你劳累,是我的不是,来得晚了。”
“不晚不晚,你能来就好,快屋里坐。”
老太太拽着师墨进屋,姚家子孙也都走了出来。
他们虽然埋怨老两口,但不会当着外人的面下面子,更何况他们要脸,自家吵就行,外人面前,还是得表现出兄友弟恭,纷纷朝师墨问好。
师墨也都笑着回应,姚家的家务事,她没兴趣知道。
把带来的糖果,分给孩子们。
姚家出事后,孩子们再没吃过糖,一时间都高兴得很,连连说谢。
大人看得心酸,俩老更是自责不已。
师墨看在眼里,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和两老坐了一会,邀请他们得空了去新家坐坐,留下地址就走了。
老两口倒是高兴的应下,送师墨离开。如今家里这样,他们也没脸留人吃饭。
姚家儿子媳妇却是心思乱动,好奇师墨是在县城租了个院子还是买了个院子。
她说的那位置,可都是好宅子,比他们这里大得多。
师墨出了姚家,去了一趟国营商店,随意逛了一圈,遇到合适的东西,都买了些,随后又从空间拿了不少出来拎在手里回家。
家里,严利娟得到信,就急吼吼的跑了过来。
送信的没多说,就说严大智季慧芳在这里暂住,让她有时间去陪陪老两口。
在严利娟的印象里,自己爹娘可没闲工夫到县城来租个屋子住着玩。
要么是送信的骗她,可她一个妇人,无钱无势,别人根本没有骗她的必要。
要么就是爸妈出了什么事。
严利娟一着急,就跑了过来。
季慧芳开的门,严利娟一看真是自家亲娘,吓得快哭了,真出事了啊。
季慧芳被严利娟天塌了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好在母女俩将始末说清楚,才没造成哭笑不得的误会。
只是听说了严大智当时有多危险,严利娟吓得浑身发抖,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妈,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