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凤枝趴在地上,看着血堆里的牙,吓得脸都白了,哆嗦着唇,颤巍巍的瞪着师墨。
其他人也吓得不轻,看着师墨的眼神充满恐惧,突然就想起了她当初在山上狂揍陶青青的画面,时隔多年,她们竟忘了这女人是个狠角色。
师墨收回脚,冷笑道,“我想,你们可能对我的脾气有点误会,我这人,脾气不好。”伸手招呼崽子,“走,回家了。”
崽子们气呼呼的瞪视一圈,跟上师墨离开。
甘凤枝缓过劲,怒从心起,呸出一口血水,破口大骂,“姓师的贱人,你别得意,你们身为严家大队的人,从不下地干活,不事生产。经常私自上山打猎,不交公,挖社会主义墙角。严老大就是个臭当兵的,一个月最多二三十块钱工资,根本养不了你们家这么多人。你们家却各个吃好的,穿好的,还能接二连三买自行车,这些钱哪来的没个名头,就是来路不明,谁知道做了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这一桩桩的,只要老娘去举报,你们一家子都得玩完,敢跟老娘给脸不要脸,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甘凤枝咬牙切齿,在严家大队混迹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不给她脸,不扒小贱人一层皮她就不是甘凤枝。
师墨脚下一顿,回头,缓步走向甘凤枝。
众人感觉的一股冷气迎面扑来,下意识远离甘凤枝几步。
甘凤枝一点不自知,看师墨回身,觉得她是怕了,得意一笑,“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老娘一个交代,休想完。还有,你们以后想上山打猎也可以,但必须交公,没道理公家的山,成你们就私有的养殖场了。你们家这么多人,让咱们严家大队养着,不下地干活,不参加生产劳动,也得算钱,别以为严大智长是大队长就能包庇你,这事就是说到天边去,那也是我们有理,他严大智敢徇私,大队长都别想当。”
师墨居高临下看着甘凤枝,讥讽道,“嫉妒的嘴脸真丑陋。”
“你个贱人,你……唔……”
师墨一脚踩在甘凤枝嘴上,不轻不重的碾着,视线落在周围看热闹的人脸上,缓声道,“我们一家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谁想举报尽管去,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们,举报不属实,没有真凭实据,也是要受惩罚的。我们自然也不会让随口污蔑自己的人好过,我们家清清白白,就不知道你们家是不是了。”
“还有,我们家所有人,都拥有在严家大队生活的严格的身份证明,谁有疑问,去公社,去县城,哪怕去帝都,想怎么查怎么查。我男人能耐,有本事,养得起我一家老小,你们有疑问也可以往上查。但谁要是只凭嘴贱,再信口雌黄,我脚下这位的下场,就是大家的下场。”
“藏兽山是公家的没错,你们上山打猎采药捡柴挖野菜我不管,我上山打猎,你们也别眼红,各凭本事,没能耐就闭嘴,你们的算计我懂,你们自己也说了,我能耐,读过书,是城里人,还聪明,自然不会被你们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拿捏住,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为好,要不然伤了谁都不好。你们要真想跟我较劲,可以,我可以不上山打猎,但你们也能做到不上山挖野菜吗?”
师墨抬脚从甘凤枝嘴上移开,似嫌弃般在地上蹭了蹭脚底的血迹,动作云淡风轻得让人心颤,好似碾的不是人,是一坨屎。
甘凤枝一张嘴已经被碾成了肉泥,血糊糊的,十分渗人。
胆小的忍不住扑到旁边吐了起来。
再看甘凤枝,早就痛晕了过去,躺在冰凉的地面,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口,会以为这是一个死人。
师墨淡漠转身,带着崽子若无其事回家。
崽子们有些担心,时不时看师墨一眼。甘凤枝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事实,他们一家过得太显眼了。
师墨对着崽子们笑笑,“小孩子别太操心,免得不长个。”
崽子们哼哼两声,倒是没再纠结。
任丹华不知道外面的事,瞧见他们都平安回来,提起的心才终于放下。
“今天是进深山了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崽子们欲言又止,终是没跟任丹华说糟心事。
任丹华倒是看出来了,崽子们在一块,什么时候不是叽叽喳喳的又吵又闹,今天太安静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师义锋听到动静,也从屋子里出来,“是闯祸了还是受伤了?”
“受伤?”任丹华一把扔开手里的柴火,拽着崽子们和师墨挨个打量,身上没伤口没血迹,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