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这伙人做过,但不多,不到逼不得已,他们也不想杀人,毕竟风险太大。
但他们有前科,公安局的人现在都在找他们,如果留了这些人活口,跑去报案,他们就危险了,所以,必须斩草除根。
来人小声嘀咕,没让陶来顺众人听见。
但陶来顺借着月光,从他们的神情上看出了不对劲,这些人要见血。
陶来顺心跳如雷,握紧了手里的长棍,他们接受过训练,有一战的能力,但对方人多,手里拿的都是开过刃的刀,他们这边还需要时间恢复,只有他一个战斗力,根本不可能打得过。
吞了吞口水,抑制住心底的颤抖,沉声道,“各位,我们只是路过,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见谅,车里的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山货,要是各位不嫌弃,尽管拉走。还请各位行个方便,让我们兄弟离开。”
陶来顺身后的汉子,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里的棍子,感受四肢的力道,还差点,就差一点点了,希望陶来顺能够多争取些时间。
对方不是傻子,知道拖下去对他们没好处。
为此并不回应陶来顺的话,相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扑了上去,开始的目的为财,这会,只为命,下手十分凶狠。
陶来顺大惊,来不及说什么,举起棍棒反击。
来人没想到陶来顺还是练家子,更不敢耽搁,下手越发狠辣。
车队众人被动抵抗,药效还没过,行动受限制,手脚软趴趴的,几招过后就开始挂彩。
围攻陶来顺的人最多,双拳难敌四手,身上的伤也最多。
车队众人心下发凉,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谁也不甘心,他们挣了钱,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么死了。咬着牙,忍住无力感带来的不适,发狠的挥舞棍棒。
陶来顺也了发狠,刀子一下一下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滋味让他愤怒,一棍子敲碎了一人的头,嘶声大喊,“上车,赶紧上车。”他们的车十分坚固,一般的攻击破不了。
车队众人回神,是了,上车。
众人相互配合,让那些没能恢复又伤得重的人爬上货车,关紧门窗。
来人凶狠阻拦,剩下的人没了机会上车,只能继续拼命反抗。
上车的人也不好受,来人对着车子一顿打砸,车队众人知道车子坚固,却不知道有多坚固,瞧着这些人凶狠样,心口直颤。
好在打了半晌,车子也纹丝不动,众人才安心。
来人却气得破口大骂,“他娘的,什么破玩意,放火。”
车队众人大惊,他们不知道车子是不是能防火,但火遇到汽油会爆炸,车子再牢固也扛不住,他们在车里必死无疑。
众人想着要不要弃车逃跑的时候,“噗呲”一声,划破皮肉的声音,陶来顺被人一刀砍在后背,刀伤横贯整个后背,皮开肉绽,露出了骨头,疼痛愤怒和不甘充斥陶来顺神经。
他一辈子都窝囊,好不容易有出头之日,竟被些杂碎拦了去路,他不甘心,赤红着眼睛大喊,“撞,撞死他们,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就让他们垫背。”
车队众人都是些平头老百姓,加入车队前,他们就是最普通,最老实的庄稼汉子,即便被打得去了半条面,也没人想过杀人。
冷不丁听了陶来顺的喊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可随即瞧着兄弟们浑身是血的模样,明白来人不死,他们就必须得死,车里人也发了狠。
他们没杀过人,也不敢杀人,可逼到绝路了,没有什么是不敢的,血性冲天,大不了一起死。
车里唯一能动的汉子艰难的爬到驾驶室,发动车子,不管不顾朝着来人撞过去,直接碾死了两个。
开车的汉子浑身都在颤抖,他杀人了,他能感觉到车轮从人身上碾过,人身体爆裂的破碎,那种感觉恶心得他想吐,可他不敢停,不能停,继续撞。
来人怕了,“老大,不行了,必须马上走。”再不走,怕是都要死在这,这些牲口比他们还狠。这次是他们大意了,没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车队,每个人都是练家子,即便药效没过,都能在他们刀下反击。身上还备有可以解他们迷药的药,一般的车队不会有这些,他们踢铁板了。
领头的刀疤男人愤怒不已,在道上混这么久,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看了眼浑身是血的陶来顺,只要他最精神,应该就是他最先发现不对劲,提醒其他人吃药的,要不是他醒着,没有后来这些事,真想撕了这个狗杂种。
陶来顺目光如饿狼,和刀疤男人对视,他不怕,谁让他不好过,他就让谁不好过,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不怕。反正都要死了,他怕什么。
陶来顺龇开一口血牙,竟是朝着刀疤笑了起来。
刀疤男眯了眯眼,狠狠磨着后牙槽,“撤。”
来人得了令,暗暗松口气,立即往丘陵上撤退。
开车的汉子已经被刺激昏了头,不管不顾的开车追,冲上丘陵,又碾倒了两个,倒是没死,断了腿。
车子被卡住了,动不了。
汉子抱着方向盘,颤抖着嚎啕大哭,他杀人了,真的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