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其他什么办法可以解决眼前这个危机吗?”
张韬不愿放弃,希望还能从对方的口中获得有用的信息,道:“就比什么如击杀怨女,破坏阵法内怨气的聚集?”
“怨女岂是你想能击杀而就能击杀的?”青云老道摇了摇头。
“不对,它不久前在道观门前还将怨女给叫散了...”
庞绍元眉头一挑,显然有了不同的看法,指着一旁慵懒假寐的大黄狗,反驳道:“俺觉得它就有杀死怨女的实力。”
“汪汪~”
听到有人提起自己,大黄狗当即耳朵竖起,抬起脑袋看了一眼周围,发现是傻大个,双眸顿时露出一抹蔑视的神色,不屑的叫了两声,便继续趴在地上闭目养神。
“啸月只能算是一只特殊的灵兽,修为不过在四重天筑基境。”
闻言,青羊老道低头看了一眼腿边的大黄狗,缓缓解释道:“要想依仗它击杀大冤种怨女,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你们在道观外见到的怨女,只不过是大冤种的一缕怨气分身罢了,她真正的本体还在沉睡没有苏醒,一旦对方醒来,这雾岭山内将再无生灵。”
“哪怕道观周围的太极两仪微尘阵也无法阻挡...”他神情凝重的补充道。
“嘶...怨女的本体这么恐怖?”
此言一出,在场三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目露惊惧之色,很难以想象那是一副什么样的末日场景?
“一切都是劫数。”
青云老道频频叹息,道:“贫道当年曾有幸见过怨女的本体,那时她还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姑凉...就居住在山下的一处竹舍小筑当中,可以说贫道与她还算是邻居...”
说到这里,老道自嘲笑了笑,继续道:“那时她与一位少年郎情投意合,整日欢声笑语,吾盘膝坐在道观内都能听到那悦耳的银铃声。”
“然后呢?”
张韬心神微动,发现对方说起的往事与他知道一些信息非常的吻合,几乎就是从另一个角度描述花魁的人生情况,他不由好奇的追问道:“最后她怎么样了?是上吊自尽了吗?”
“最后她为情所困,确实上吊自尽了。”
听到耳边的追问,青云老道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再说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认识那位女子?
“那少年郎就是我一位朋友的祖父?”
好似察觉到对方眼神之中的诧异,张韬及时解释了一句,随即又将李飞鹏跟他诉说有关李长青的往事都说了出来,道:“我也是偶然的机会下才听到了这段痴男怨女的故事。”
“哎...世事无常,又是一个可怜的痴情女子。”
青云道长神色黯淡,显然对花魁凄苦的遭遇感到同情,挥了挥拂尘道:“当时贫道在观内被一股惊人的怨气所惊动,等赶到之时,发现花魁的身体已经被怨气缠绕,成了怨煞...”
“此女乃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之人,玄阴姹女命格,天生至阴之体,若是心存善念可一生安稳,没有任何问题,然而一旦心生怨念性格偏激,那就是天生灾祸,一发不可收拾。”
“原来是这样!”
张韬暗暗思忖,一切都说通了。
血衣堂必定是看中了花魁玄阴姹女的命格,意图将她培育成集天地怨气于一身的大冤种怨女。
他们先是利用感情刺激对方,然后让老狐狸徐瑾假传消息、从中作梗、添油加醋,再让花魁绝望,心生偏激念头,激发怨恨之意。
可怜的花魁,对此一切无从得知,一直被蒙在鼓里,成为他人戏弄摆布的玩偶。
而她的心中眼里,全是对李长青的思念与爱意。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血衣堂擅于玩弄人心,虐杀生灵,就是利用年轻男女之间的懵懂美好爱情,将花魁和李长青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来那玄州的苏青玉也是血衣堂的棋子之一...”张韬喃喃自语。
“如果想解除怨气的根本源头,那就先要化解花魁心中的怨恨。”
青云老道低眉沉思,在知晓花魁怨恨的来龙去脉之后,他心中顿时又有了一个办法,那是一个比运行【太初随缘经】更加靠谱的办法,但是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只要化解了怨女心中的怨恨,雾岭山内弥漫的怨气就成了无水之源...不过这个办法也最凶险,需要直面怨女的本体,一步小心就会身死道消,变成一具被怨念支配的傀儡怨种。”他看着张韬三人认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