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真果断地戴上,接着便发现另一只到了殷琇耳朵上。
她嘴角微抽:“你这是做什么?”
殷琇毫不心虚,笑容不变地解释:“本来就是一对,你一个我一个的。”
陆瑶真皱了皱鼻子。
她两个耳朵,所以他为什么要她把席淳安送的那个取下来?
殷琇没有留给她思考的机会,催促道:“你快看看是否喜欢。”
陆瑶真将耳钉认主之后,便察觉到一种稳定的联系。
“这个可以传信?”
“是的,以后你就可以直接在心里跟我交流,我这里听得到,而且我在上面刻了个一次性传送阵,如果你遇到危险,我可以直接过来救你。”
他来抓双月便是因为这个原因,双月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材质,这是殷琇见过的唯一一种可以刻传送阵的东西。
虽然只是一次性的,但是聊胜于无。
“那我们可以多抓几对吗?”陆瑶真盯着双月,像是盯着什么瑰宝。
“每个人只能有一只。”但是单独进来的话,只能带走一只双月,所以其中的传信功能也没有作用了。
陆瑶真有些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
如果双月真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早就在修真界风靡一时了,可是她甚至都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不过能有一对就不错了,陆瑶真很知足。
她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殷琇:“我很喜欢。”
殷琇心里美滋滋,但是表面上还是万分矜持的模样。
不愧是他。
浪漫约会小能手,芳心礼物一把抓!
“消失了!”陆瑶真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殷琇发现她说的是什么,却并不觉得惊讶:“双月本来就是随缘才能看见,每次出现的时间都不长。”
“好吧。”陆瑶真有点点失望。
殷琇重又拉住她:“别难过,我们上去。”
他带着陆瑶真回到了双月湖面,眼前的景色已经大变。
“这是……”
“这是双月湖真正的模样。”殷琇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只听说这里很好看,但是活得久见得多了,普通的景色已经难以入眼。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双月湖的美丽。
初升的太阳一半藏在远山之后,强横地驱散了月光和星光,天地只剩下煌煌光明。
云与天仿佛分成两层,一层色深,一层色浅,破晓之光冲破云层,漫天的橘红色,浓墨重彩,见之难忘。
最难得的是水面,如层层叠涂的画儿,水天遥望,相映成趣。
“这里的朝霞蔚为壮观,难得的是湖面有一股清气。”
是的,那清气吸入体内,让人精神为之一振,伤势未愈的身体竟然轻松了许多。
星河璀璨,月影西沉。
劳累一天的人早就睡去,牵牛村家家户户都熄了灯,将黑夜还给万物生灵。
村口的大榕树下,一个矮小的身影绕着树干,跟驴似地,一圈圈地转动着。
如果离得近了,还能听到小人儿口中的喃喃:“在哪呢?在哪呢?”
癞子刚从村西头的刘寡妇家出来,提着裤腰带,哈欠连天地路过,骤然见到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有鬼啊!有鬼啊!”
他尖叫着,屁滚尿流地朝反方向跑,可是这时,被月影拉长的影子爬到了他前面……
“砰……”
这么大一个人,摔在地上的动静一点也不小,施放歌拎起裙子,踢了踢地上人事不省的癞子,嘀咕道:“自己就把自己吓晕了?”
忽然冒出来一个人,施放歌也紧张,可是她更怕有人被吸引过来,幸好,癞子闹出来的动静不大。
晕了好啊!
晕了也免得她自己动手了。
施放歌捏了捏自己软绵绵的小手,叹了口气,还是年纪太小了啊。
要是搁她没穿越那会儿,癞子这种被掏空了身体的弱鸡,她一个能打十个。
而如今嘛,她废了老大的力气,才终于把晕倒的癞子搬得远远儿的。
将这个意外处理好,施放歌轻手轻脚地跑回大榕树前:“刚刚转了几圈来着?”
她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
算了,重新开始吧。
然后,施放歌再次围着榕树转起了圈。
这是施放歌穿书的第二天。
只用了一天,她就接受了自己穿书的事实。
她本来是现代一个“平平无奇”的大学生,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家里开着个武馆。
她所在的世界,古武式微,但她那个暴力的畜生爹还算有点本事,被许多人尊称一声大师。
哪怕再多人对他赞不绝口,施放歌还是觉得,那就是个畜生。
对着有权有势的人卑躬屈膝,对着亲近的家人却拳脚相加。
施放歌的妈,是个被老公当沙袋锤了那么多年依旧无怨无悔的恋爱脑。
脑子里只有爱情,没有女儿,一度觉得孩子打扰了她和爱人的二人世界,于是,施放歌就成了她的出气筒。
幸好,在施放歌二十那年,她爹一个失手,将她妈打死了。
施放歌亲自报的警,在她爹上警车之前,她还痞里痞气地吹了声口哨。
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施放歌倒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高手,能打,就是有点厌世。
厌世也不准确,她讨厌的是,自己现在的世界。
看小说是她大学才养成的习惯。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遇到这本《村女修仙记》的时候,她是有那么一点儿预感的,大概是因为书里有个跟她同名同姓的配角?
总之,一觉醒来她就穿进了这本书里。
书里的女主叫沈负雪,跟施放歌一个村儿,有一个在学院修仙的哥哥,家中没有其他人,花了银子寄住在村长家。
女主资质一般,但是运道不错,还有个天之骄子的哥哥照拂,左手丹炉,右手神兽,最终成为一代医仙。
而女配施放歌是个小可怜,虽然被娇宠长大,但是家里打着的主意却是将她养好了卖钱。
穿越那天,施放歌蹲在田埂上,看着一辆马车将隔壁的阿花姐拖走,刘寡妇扭着帕子,问她想不想像阿花姐这样威风。
施放歌看了刘寡妇一眼,然后吐了她一脸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