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在炼器?”
“又有法器要渡劫了!”
随着阵阵议论,百炼山的修士看着竟比寻常时候多了数倍,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从哪儿钻出来的。
玉容道君摸着下巴感慨:“器宗的弟子每次遇见法器渡劫,真就跟那饿狗见到骨头一样。”
席淳安下意识张望了一遍四周,发现周围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师父,您这样形容自己宗门的晚辈真的好么?”
“不要紧张,”玉容道君拍了拍徒弟的肩膀,“反正他们又打不过我,顶多把你揍一顿。”
徒弟嘛,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
席淳安惊讶得声音高了几个度:“原来是这样吗?!”
他就说为什么宗门里的长辈和同门遇见自己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根源来这里!
席淳安心酸地抹了把脸,他能怎么办,自己的师父,只能咬着牙认了。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坑徒弟的属性,玉容道君终于有些觉得不好意思:“事情也不是这样……”
说到一半,她顿住了。
席淳安眼中重新出现了光彩:“那是怎样?”
玉容道君思考了半晌,认命地放弃了:“好吧,就是这样的,你也知道,你师父的嘴,有那么一点点犀利。”
席淳安:哈!
一点点?
自家师父对“一点点”这个词扒手多少有点误解。
面对席淳安悲愤的视线,玉容道君沉默片刻,忽然指向远处:“看!开始了。”
蔓延数千里的乌云将阳光遮蔽,天色暗沉,大风忽起,酝酿许久的天雷终于落下。
陆瑶真凭空而立,发丝被狂风吹得不断飞舞,她头顶上是旋转不停的长剑,奔雷撕破长空,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狠狠砸下。
她伸出手,坚定地握住剑柄。
这是她的法器,劫雷她与它共担。
她与它心神相连,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在颤抖,并非惧怕,而是兴奋。
只要捱过雷劫,它就被承认了,天地间正式有了它的名字,而且,它会变得更尖锐、更坚固。
“轰隆——”
紫色的劫雷顺着剑尖蔓延,陆瑶真目光坚定,面无表情。
“有这么轻松吗?”
“这劫雷假的吧?”
围观者们爆发出阵阵议论,倒不是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而是陆瑶真和她的法器表现得都太轻松了些。
作为器宗弟子,法器渡劫的场面虽然少见,但是他们也有幸见过,但那一次渡劫不是狼狈不堪?
玉容道君抱臂,讥诮道:“呆子,劫雷哪儿有假的,那是人家有本事!平时叫你们好好修炼,就是不听,瞧瞧你们那孤陋寡闻的样儿。”
器宗弟子大怒,谁呀,说话这么损?
回头一看,好么,是玉容道君。
那就不奇怪了。
惹不起惹不起。
他们狠狠瞪了席淳安一眼,转过头继续看热闹。
席淳安:……
他招谁惹谁了?
此时,陆瑶真已经开始迎接下一道劫雷。
她怕替法器分担过多,导致它淬炼不够,又怕分担过少,导致它被完全破坏。
这个度实在难以掌握。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心思,法器传来一阵意念:让我去。
它挣脱了陆瑶真的手,迎着劫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