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奈何……没奈何……可真是无可奈何!我冯某一介寒窗书生,苦读十余载,如今却还要去找那银钱去讨北城里的大人一笑。呵!真是讽刺!”
屋中灯火跳动,冯修心中苦闷,用手撑着头自言自语道。
屋门外,芫沐拿着小坛酒走了进来,“冯公子你要的酒。”
又从旁边拿了一个酒壶和酒杯,正正地摆在桌上。
冯修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位青衣女子,嘴角微勾,“姑娘,可还记得小生?”
芫沐只是装傻充愣,笑着回道,“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记得公子?你可是酒肆中的常客。”
冯修拿起桌上的酒壶,将壶中的柳章酒倒入杯中,“小生不爱说笑。倒是姑娘在开玩笑。姑娘你可还记得今年年初,在荣城郊外的草堂,我们见过的。”
“今年年初?小女子一直都在荣城中从未出去过,公子怕是认错了吧。”芫沐假装思考一阵子,依旧笑着。
冯修听到对面青衣女子的回话,将要送杯中酒入口的手却是停了下来。
先前那个乡下粗野丫头还搭话要靠近我,这姑娘怎么可能不记得我?
冯修又认真地端详着芫沐,发髻简单,衣服朴素,长相五官却普通。
记得在郊外时,这个姑娘就不似白衣的那野丫头,言行倒是矜持,心思却是不纯。莫非……
冯修又看了芫沐一眼。
这个姑娘的把戏倒是高明,不过还是被我看穿了。
冯修微微一笑,“姑娘未出过城内,那必是小生弄错了。”
“是呢,公子一定要再想想,可不要在别的姑娘面前闹了笑话。”芫沐一直保持笑脸,嘴上却有些不饶人。
冯修闻言,却是嘴角抽了抽,“姑娘倒是心宽,还不忘担心别人。”
芫沐心中得意,“公子,过会菜肴备好就给公子送来。不知公子可还有别的吩咐?”
“没了。”
芫沐笑着,退了出去,关上门离开了。
不多时,屋内就传来了尖锐的摔杯子声。酒水洒满一地,酒水滩映着冯修白皙俊美的脸,以及,旁边偶尔噼啪燃烧的烛火。
次日辰时,酒肆门前枯黄的柳叶开始脱落。阿乐推着一些新制的酒来到了门前。
“阿易!征叔!过来帮忙搬酒!”阿乐大喊着。
不多时穿着灰衣的阿易和魁梧的征叔就走了出来。
“阿乐,昨日午后章掌柜不是派你送清姐回李家庄吗?怎么这么快?”阿易微蹲从推车搬起一个大酒坛,酒坛很重,阿易向后退了几步。
“这不是急着给酒肆送酒,觉都没睡立马赶了过来。”阿乐看见正要伸手抓住。
而征叔正好左右手各抱着一个大酒坛,从阿易身后经过顶住了阿易后退的脚,“阿易,小心些!”
阿易扭头,看着身后的征叔抱着两个大酒坛,“征叔不愧是征爷,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