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芫沐一旁喝茶的阿乐也注意到那群人杂乱的妆发,无聊劳累的心情顿时来了兴致。
阿乐站起,拿起桌上的一个水杯凑近那群人,将水杯递给那位身着玫红色花裙的蒙面女子。
“巧姐,别来无恙呀。”
蒙面女子闻言,惊讶地望着阿乐,“你是?阿乐?”
“正是。没想到巧姐还能记得我。”阿乐呵呵笑道。
女子白了一眼,“我怎么会不记得阿乐你呢,当初在荣华节上你卖那些个破烂玩意儿给我,我还没找你好好算账呢。”
旁边的一名男人听到巧姐说的话突然大声说着,“原来就是你骗了巧娘!”
阿乐急忙后退一步,脸上嘿嘿一笑,“没想到,从我上次亲自到荣贵台赔礼道歉后,巧姐还是一直记着。”
“我当然要记着。我脸上的红斑就是你们这些黑心摊贩给害的。”巧姐恶狠狠地斜看了阿乐一眼。
阿乐瞧着巧姐脸上的白纱,隐隐能透过白纱,瞧见巧姐脸颊的红点。
先前大声说话的男人看见阿乐那要看透人的眼神,顿时恼怒起来,猛抓起阿乐的衣领。
“小子看什么看!当心我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茶水摊的众人一时被这动静吸引,纷纷站起向男人和阿乐的地方看去。
“哥哥松手吧!他也没做什么!”巧姐劝道。
“咱们刚从城内逃出来,不要再做什么事给别人抓到把柄!”
男人听到巧姐的话,愤愤地呼了一口气,坐回了位子上。
阿乐受到惊吓,捂住胸口准备回到芫沐的桌上。
这边男人又突然重重地敲了下木桌惊得阿乐一哆嗦,嗓门很大。
“哎!都怪我太无能,平日挣不得几个钱,从小也没能好好照顾你。”
“在荣贵台这些年来,我看守你卖艺,好不容易过上安稳日子。却在一夜之间全部化为虚无……”
男人说着,又开始捶胸顿足起来。
巧姐眼神黯淡,“这不怪哥哥。要怪就怪那荣城城主!表面上看还以为是个宽厚慈善之人,背地里却是趋炎附势贪污受贿的小人!”
与他们二人同行的那群人也纷纷骂咧起来——
“是啊,我们现在这样都是城主害的。”
“我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买下的土地,突然就被城主的官兵给收了去,要说我最惨!”
“就是因为那个老头儿,我们才会一无所有地逃出城来。”
“他被烧死就是活该!”
芫沐三人这边正听着,越听越感到不对劲。
“几位,你们都是从城内逃出来的?”芫沐突然开口问道。
众人顿时被莫名出现的陌生女子声音吸引了去。
“当然,城内如今发生了那样的事,不逃出来难道等死吗?”有人回道。
“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群人面面相觑,竟然还有人不知道。
“大封山十八村庄的村民,闹到城内来了!”
“十八村庄存活下来的村民都趁机涌入城内,放火烧城呢。”
就在十天前,十八村庄的村民为避免大规模进城引人怀疑,陆陆续续地溜进城内。
有的凭借户籍光明正大地入了城,有的趁城门守卫交换守备懈怠时,偷偷摸摸地进了城内。
十八村庄是个富饶之地,尽管先前山火死了不少人,但存活下来的人也不少,因而溜进城的人也算多。
他们分开行动,在城内的大街小巷、屋檐围墙上穿行,一边熟悉地形,一边用伎俩将城内的巡逻营士兵一步步迷晕拖走。
兵营中传信的信鸽也全部被食物引诱毒死,就连城墙上负责传递消息的烽火台也被捣鼓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