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身穿黑色白纹袍的人嘴角邪魅一笑,出鞘的长剑光滑如镜,剑横挡上身回道,“章姑娘请赐教。”
芫沐一切备好,身子微斜,左脚先出,如离弦之箭目标明确般朝荣非飞奔去,手中长剑甩出一个弧度,朝荣非的脚下挥去。
只见荣非立马一跃而起,转向旁侧,翻身朝芫沐背后砍去,芫沐扑了个空也连忙转身向侧旁,待反应过来荣非跃到身后时,剑尖就已逼近眼前。
只一招,芫沐就输了。
“看来章家也不过如此。”荣非将剑收回剑鞘,剑穗摇摆。
荣非说的是章家,心中想的却是章刘那个人。十多年前,一个有武神之才的人竟然选择自刎而死。
此刻章家的人就在眼前,多年前传闻,章刘是因为一个女人而自刎。他不甘,想要知道,是怎样的红颜祸水让那个鬼神泣的刘将军变成人人嘲笑的懦弱之辈;他轻蔑,又不想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美人,刘将军自刎的懦弱行径也不能被抹灭——章家不过如此。
“分明是你做人狡诈,给姑娘下套。”站在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孩忍不住道。
这荣大人一开始就挡住自己的上身,而这本是一场点到为止的比试,芫沐姑娘只能攻击腿部。最后荣大人虚晃一招骗了姑娘,当真狡猾。
“习武之道,兵不厌诈。”荣非背过身往回走。
远处的喻老爷看得也津津有味,鼓掌称赞道,“看来离之这些年大有长进。”
“是小女子输了。”在荣非面前,芫沐甘愿认输,将手中的剑还了回去。
荣非眼神更冷,“想来章家姑娘常年在城中娇生惯养,本质就同北城的凤花一样娇弱,看着风光,却只轻轻一碰就萎了。”
真是侮辱!顾午感受到了对方言语当中的讽刺。
“章家家大业大美名远扬,如今都托付给姑娘你,真是枉费了。如今章家也不过如此。”荣非继续说道,但其实他心中一直不满章家。
世人都说,十几年前的章刘文武全才,一手握冰晶长缨,一手长袖善舞,既能在沙场英勇杀敌,又能在商场中风生水起。
章英将军奔赴战场也抵不过他的一杆红缨枪,章槐掌柜研制的新酒也抵不过他的一个锦囊妙计。
只因一位红颜佳人,风光不在。
没了章刘,章家不过如此;有了章刘,章家更不过如此。
“荣非大人,这是我一人的事,不要牵扯到整个章家。”芫沐拳头暗暗握紧。
荣非没有察觉女子气恼,“听闻章家人关系极好,章姑娘却是娇弱的北城凤花,恐怕柳章美酒的名号要不保了,要寒了章槐掌柜的心吧。”
芫沐拳头攥得更紧,整个手变得通红。
“这位老爷与荣大人关系看着甚好好,听闻荣大人贬官到荣城,想必老爷您也是相当寒心吧。”小孩看向喻老爷和荣非笑道。
荣非淡淡地瞥了小孩一眼。
“罢了离之。比武事宜点到为止。”喻老爷哪里看不出小孩子家的锋芒,“如今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