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幸运是我给的,又不是老天爷,管那么多干什么,保持好心态,好好享受宋同学送给你的小幸运。”
时复今日,他又给自己留下了一张纸条,时光已去,内容还会和高中时的一样吗?
从小宋瑾就喜欢捉弄她,这一别五年未见,是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内容会是什么,what an idiot?还是如以往一样的luck?
微垂眼眸,白皙如玉的手将纸条一点一点地舒展开。
宋瑾没有在纸条上骂她傻瓜,也没有如高中时一样祝她幸运。
行云流水的英文字体简简单单地写着一句话:see you.再见?
她紧紧地看着这张纸条,似乎想再从里面挖出什么字来,可遗憾的是,白纸黑字只有这寥寥一句话,重拼也无法再拼出一个单词来。
她敛了神色,重新把纸条揉成一团球,扔到车后座的小垃圾箱中,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黄昏垂落,安静着自己的心神,要忘记,要镇静,要只和朋友一样,不敢逾越。
随着余盛那辆迈巴赫缓缓驶入庄园中,管家也紧随其后,等到余盛停好车后,他忙上来给余笙开车门,看见余笙后,不禁一笑:“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余笙也对他一笑:“刘叔,好久不见啊。”
余盛把车停好后,直接向管家问道:“路上有点事,来晚了,客人们都来了?”
刘叔摇了摇头:“只有几个与余家关系很好的客人提前来了,刚才宋家来了电话,说要晚一会儿到。”
那双冷冽的目光又向余笙打探:“你应该有自己的晚礼服吧?家里的那些衣服都是好些年前的,你应该穿不下了。”
余笙有些不悦,直接瞪着他:“如果我早知道你们要办宴会,我能不拿?行李箱里只有着休闲装,礼服和一些首饰我都留在美国了。”
余盛冷笑一声:“留在那地方干什么,还想着回去?”
刘叔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插上话来:“礼服的事情,二少爷说他早就替小姐准备了一身衣裳,叫各位放心。”
“余沐?”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口,余盛轻蹙眉头,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余笙显然很不能相信:“他能有这么细心?”
二哥的性子,他们几个人都十分清楚,虽说年少有为,成为了娱乐圈里的一大影帝,可性子却依然纯烈莽撞,我行我素,背后要不是有那个精干聪明的经纪人,怕早就被这险恶的娱乐圈吞得连渣都不剩,凭着余沐那简单的大脑能记得给自家小妹准备一身晚礼服,余笙想了想,不禁打了个冷颤,算了吧,除非他灵魂被换了。
余笙看着余盛;“实在不行的话,我穿便装就好,也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她实在不敢相信余沐能为她准备好礼服,即便是真的,她也不敢去信任余沐的品味,记得前些年余家的年会,他穿了一件十分喜庆的大红棉袄,别着两个小小的鹿角,在众多衣香鬓影的宾客中格外的显眼,还喜滋滋地跑到余笙这边邀功:“瞧,你哥帅不?”
他告诉余江,这是新年的cosplay,他扮演的是一个腾飞的龙,还鄙夷地看着那些黑色西装与礼服的客人,说他们都是老古董,不懂时尚创新,偏偏余沐嗓门还挺大,这些话被那些老古董一个不落地听了进去,当场就干笑地和余父调侃:“余沐这小子,有个性。”
余家并不提倡暴力式家教,但余笙觉得,那一刻父亲是真的想打余沐,但还好忍住了,罚他禁闭三个月,抄写诗经礼记总三遍。
在余沐身旁的余笙,在那一刻,是真心在想断绝兄妹关系的手续。
管家却温和地笑了一声:“小姐不如先去看看二少爷准备的礼服,起码在我看来是很不错的。”
余笙纵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不好拂了老刘的面,老刘自从她出生时就一直在余家担任管家这一职务,在余家工作了大半辈子,也算是她半个亲人与长辈了。
她笑了笑:“等我与爸妈见个面我再抽空去看看。”
和余盛一起踏入房门的时候,余父余母还没有回来,余老爷子在客厅里看着报纸,屋内点着熏香,凭着味道,她认为是黄熟香,瞧见余笙的回来,老爷子开心得不行,连忙把报纸放下,满是皱纹的脸笑成一团,他腿脚不太方便,缓缓走到余笙面前,握住她的手:
“笙儿回来了,回来好啊,回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