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突然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宋瑾,一剪秋眸此时格外有神地看着宋瑾,手也不自觉地挣开:
“宋瑾,你觉得,我还会和从前一样吗?”
明显是质问的语气,可在宋瑾的耳中,却含有着几分茫然。
“我们认识多久了?宋瑾。”她忽然笑了笑,淡淡地继续说道:“我如果没有算错,将近二十三年了吧”
“二十三年啊……”她感叹得说了一声:“二十三年,宋瑾,我把我这半辈子,都押在你的身上了。”
“宋瑾,你仔细瞧瞧我,这么些年了,我还能和从前一样吗?五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对对方了如指掌,所以一旦分开了,我们都会认为对方在没有参与的这五年里改变了。”
宋瑾忽然将她揽进怀里,索伊尔的香水是那般清淡优雅,又是那样的猛烈火辣,冲入鼻尖的那一刹那,她甚至能够分析出所有的调配表。
他的怀抱又是那样的温暖,在这一刻,她看不见任何的视野,这个世界仿佛将她隔绝在名为宋瑾的岛屿,不得放出。
画地为牢,她心甘情愿。
你瞧,宋瑾依然是最了解她的人,总能令她在快要绝望放弃的那一刹那让她回头。
可她回头之后,视野却依旧模糊,她无法看清,让自己回头的那个人,是否又在默默地看着自己。
餐车飞速推动的声音与二人砰砰心跳声融合在一起,没有嘈杂,世界若是停留在此刻,又该是多好。
“如果再晚一些,这身华贵的礼裙将会与菜汁一同共舞。”他调笑般得说道,手轻轻一转,重新挽起她的胳膊:
“余笙,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既聪明又莽撞,在美国的这五年我不知你究竟干了些什么,我只希望你所干的事情是在保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余笙没有说话,在梦和彼方,一直都是你在牵灯而行,也一直是你,让她重回梦的尽头。
她的手并不若其他小姐那般细嫩,相反手心还有着一些茧子,是经常提重物所留下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的信念便是如此。
不去依靠任何事物,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天资与双手,去筹划造就顶峰而辉煌的人生。
她所有的不堪,届时都会成为见证者,以此相鉴,她从不输于任何人。
宋瑾太了解她了,从见面的第一眼,余笙便知道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所有的改变,可他并没有多问,这是一起长大的二十余年来他们形成的一种奇妙的默契。
太了解你了,先生,无论你在做什么事情,我都会无条件支持,绝不会多问,绝不会探究,因为你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