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话颠倒，没有语序，只是，颤颤巍巍地重复着：“我对不起他……可我不想……不想离开。”

余笙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安慰着乔安安，轻声细语，“没事了，安安，我在这儿。”

她没有去问乔安安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她深深地知道，最起码，在现在她不可以去戳伤疤。

余笙要来一杯冰水，递给乔安安，试图让她冷静一下，乔安安也一口喝光那杯冰水，才冷静下来，没有刚才那么慌乱，而是慢慢说了一句话：

“我……把肖潇给睡了。”

这句话真如晴天霹雳，对于余笙其实也没什么，她家风开放，这种私密性的问题她也不会去干涉太多。

但是乔安安的家庭则还保留着这方面的封建，余笙记得高中的时候，乔父得知了乔安安在谈恋爱的事情，不远千里地从山东连夜赶到bj，与乔安安见面。

他没有打骂乔安安，而是和她一起去了一家高档餐厅吃饭，回来的时候，乔安安沉默了很久很久，那节课是堂英语课，乔安安没有翘课，也没有睡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榕树看了一节课。

下课的时候，乔安安和余笙说：“我不能再欺负他了。”

从那节课以后，乔安安有意无意地都在躲着肖潇，肖潇也能察觉出来，但他很执着，也很执拗，一直跟在乔安安的背后，安静地和她一起走。

但一句话也没有说。

终于在一个下雨天的时候，乔安安忍不住了，混着雨水哭了出来，把书包扔肖潇脸上，当时临近期末考试，包里都会收拾出来一堆没有用的书带回家以减轻压力。

乔安安那个书包很沉很重，砸到肖潇脸上，他躲也没有躲，他还是那么沉默，浅褐色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乔安安，最后沙哑开口：“乔安安，你能不能别把我丢下……”

鲜血顺着他的碎发之下流出，乔安安吓坏了，哭着从口袋里找纸巾给他擦血迹，哭着说：“肖潇，你能不能别傻了，我不值得呀，我就是玩玩你，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突然间，肖潇把乔安安揽进怀里，疯了似地吻她，乔安安没有躲避，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任凭肖潇那薄唇带着凉意，带予她片刻温暖。

到了最后，肖潇似乎也是亲累了，倒在乔安安的怀里，那双手把乔安安抱得紧紧地，束缚着乔安安的动作，他有些重，但较于旁的男同学，肖潇却也显得消瘦。

那天的雨很大，肖潇也不过刚出院回家，一下子受不了刺激与大雨的凉意，直接晕倒在乔安安的怀里。

晕倒之前，那双手却也在死死地抱着乔安安，仿佛在害怕恐惧着乔安安的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