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皱得很深:“余笙,我不知道你会来。”
余笙忽然一笑,笑容是那样讽刺,春日的花儿总是夹杂着特有的清香,这种香永远都不会在夏季出现,正如她的少年,早已死在自己的记忆里,再也不会出现。
“所以,你若是知道我会来,定然不会带温小姐出席,恐我会伤了她?”
宋瑾总是这么冷静,她最讨厌宋瑾这一点,无论在什么时候,他总是会表现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总能以为,自己能算计所有人。
他一字一句地说:“笙笙,你明知道,我对她没有半点情谊。”
余笙没有任何表情,她依旧面部带笑,轻缓地说:“宋瑾,你放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相反,余家与宋家是世代交好,余家也是有责任去保护未来的宋太太。”
宋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沉静了一会儿,才缓慢开口:
“余笙,你不愿信我。”
“不是不信,”余笙一字一句,敛起笑容,淡然说道:“是我不能再信了,宋瑾,这一次,我并非是突如其来,而是思考了很久很久,才得出的结论。
你负我太多,可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你从未负过我,而是我们从头到脚,都是不合适的。”
她想了五年,等了五年,在这五年里,她熬着无比痛苦的思念与恐惧,每一次的闭眼,都是宋瑾与温阮在一起过的时光,他们相依相偎,好像只有自己,才是最不应该出现的旁观者。
青梅竹马的感情,最好的时光依然是孩提时代,这句话余笙早该明白,可依然抱有那么几分痴恋。
如今温阮再一次回国,宋瑾再一次与她相伴。
她以为她能够忘怀过去的那段时光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能够去相信宋瑾,但她太高估自己了。
余笙微微一笑:“宋瑾,我原先想,与你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可吹了一番冷风之后,我又清醒了几分。
宋余两家几代人的友谊不能在我们这里断送,我可以忘记这些年来发生过的一切,继续保持着友情。
但我也可以发誓,我们将永远无法回到过去那段时光,我们只不过是熟悉彼此的陌生人而已。
到时候我会嫁给一个爱我的人,你也会娶她,我祝愿我们两家会幸福和乐,直至天年。”
宋瑾他的心感到一阵锐痛,他忽然发现,在自己充满利益与黑暗的短暂人生里,最后那一抹亮光正在逝去,再也无法返回。
自己做错了吗?
他不愿承认,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考虑了对将来最有益的方式。
“余笙,如果是针对刚才那一件事情,我可以向你解释。”
余笙还是像当年那样,微笑着等待着自己无力的回答,可就是这双眼睛,再也没有对自己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