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光良皱眉看她半晌了,听此忍了怒气,道:“你说。”
袁卿:“敢问爹,让袁晴与人为妾,是娘的意思,还是爹娘一起的意思?”
袁光良:“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我和你娘共同的意思。”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对这门婚事竟是满意的,想也是了,这个家马慧芳再如何做主,可终究真正做主的人,是袁光良这个男主人,之前是她想岔了。
袁卿眼中掠过一抹失望,袁光良还没看清就见二女儿又道:“爹,你可知什么叫妾?”
“妾,在很多年前,意思为奴隶,奴隶你知道吧,地位比百姓还不如,因为奴隶谁都可以欺凌。”
“现在的意思是男子的侧室,听着就不好听,而为妾者虽有明媒聘娶,但终究是妾,不可能从大门进,只能坐小轿从侧门进,这也是为何齐家抬了个小的装几岁孩子都嫌挤的轿子来。”
“你以为妾进门就算完了?错,妾进门后还要向正妻三跪九叩,端茶敬水,受正妻管束,爹,你真的以为进高门大户是享清福吗?你错了,妾室说白了,就是大户人家的奴隶,得宠时正妻视你为眼中钉,当男子厌倦你时,更是会过得连下人都不如了。”
“而自己女儿给人做妾,你面上还有光吗?只怕我们家都要成十里八乡的笑话,我妹妹那么好那么漂亮,竟然没嫁给人作妻,而是做妾,往后,大家都以为我们家的女儿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是愿意给人当玩意儿玩的!”
“啪——”
“住口!”
袁光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显然被袁卿这一段话气得不轻,袁卿还是不愿意收口:“爹,你是男人,你应当明白男人长情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齐公子那种身边莺莺燕燕环绕的公子爷,他能对袁晴好多久?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之后呢?袁晴就在高门大户里日日抹泪,有家不能回,郁郁而终?”
“对了,忘了跟你说,高门大户的妾回娘家都得向正妻请示,人家不同意,你连门都出不去!”
袁卿一席话下来,袁光良脸都要黑成锅底了,袁卿这话说的,他是在把女儿往火坑里推一样,嫁给大户人家做妾虽然不好听,但到底是饿不着,穿得也不像他们是粗衣麻布,像他们一年到头都不能置办一件新衣服,只要三娣生下儿子,往后日子怎么都差不了。
齐家两个没见过袁卿的人听了她的话倒是奇了,想不到这家见钱眼开的人家还能有知道大宅院那些事的,确实都像她说的那样,也就刚进门的时候得宠一时,过段好日子,过了后——
呵呵,可不是连他们这些下人都不如,甚至有时候,嘿嘿,家主根本不会再想起这些姨娘们,她们又耐不住寂寞,就便宜了他们,啧,这些女人荡起来比那楼子里的还有劲儿。
“这位娘子,你误会了,我们家少爷是真心喜欢袁姨娘的,他还让我给袁姨娘带话……”
袁卿柳眉一竖,“谁是袁姨娘?我妹妹还没嫁人呢,注意你的言辞!”
已经不知何时进来的方锦更是捏紧拳头,强忍着才没有打人。
壮汉就笑,“你这话说的,你们家都收了我家少爷的聘礼了,就算还没拜堂,袁姨娘也是我家少爷的人。”
袁卿冷笑,“就算是你家家主齐瑞明来了都不敢放这个话,你也不怕齐瑞明知道了缴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