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山安抚性拍了拍她的肩头,与习年说话,“在大院吧,麻烦习年同志让人把他们带过来。”
“可以,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人不算多,进大院不麻烦。”
送走习年,钟毓秀和严如山回转大厅,毓秀说道:“严大哥,我这一身合适吗?要不要换身衣裳?”
“挺合适的,不用换。”她今天穿的是宽松的裙子,绣着祥云和仙鹤,外头还披了件白色的呢大衣,鞋子穿的是居家鞋,休闲又好看。
钟毓秀点点头,“那就不换了。”
两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外头的天空越发阴暗,习年亲自将人送了过来;钟毓秀先打量了一下原身的亲生父母和兄嫂,父母面容沧桑,华发早生,脸上留下了岁月深深的刻痕。兄长瞧着是个憨厚性子,眼里的无神采,内心是个不怎么丰富的人;倒是那个嫂子,五官不算好,眼神太过活乏,总让人心生反感。
毓秀收回视线,与习年道:“习同志,辛苦你了,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是我应该做的。”习年笑了笑,彬彬有礼,“钟同志和几位同志第一次见面,想来有很多话要说,我就不留在这里打搅你们了;我先走了,有事儿随时打电话给我。”
“好的,麻烦你了。”
习年连连摆手称应该的,随后再次告辞离开。
钟毓秀又看向钟家四口人,按照时间来算,这对父母也才五十多岁,头发白了一半儿;常年累月的下地干活,皮肤黑黄,人干瘦,钟家当家人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原身的母亲冯建红站在他面前,显得干瘦又弱小,颇有点愁苦可怜巴巴的样子。
“你们好,我叫钟毓秀。”
“我的儿.......”女儿的陌生疏离,冯建红一下子红了眼,泪水涓涓而下,“妈对不起你,把你弄丢了,妈要是不睡觉就好了。”
钟父钟敬眼眶湿润,对女儿有期盼也有苦涩和忐忑、不安,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钟家儿子好奇又激动盯着她瞧,不开口,眼睛也不挪开。
钟毓秀心头被撞了一下,纵然见多了各种场面,这会儿目睹冯建红双眸通红,满脸愧疚,泪流满脸的样子,她还是心生了涩意。
冯建红对女儿的关心是真的,并非作假。
“沙发上坐下再说。”严如山扶着毓秀落座,对钟家人说道:“毓秀怀有身孕,不宜情绪激动,还请你们见谅。”
钟敬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却怎么看怎么勉强。
“怀孕了好,肚子怎么这么大?瞧着比九个月的人都大。”
冯建红这才注意到她是孕妇,瞧她艰难撑着腰,心疼的又开始流泪;拍了丈夫一下,哭的停不下来。
“毓秀.......我们能叫你毓秀吗?”话到嘴边,方想起她们还是陌生人,是没有相认,不相干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