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迎头遇见了出宫传话的小太监。
只是一个眼神交换,魏忠贤就意识到自己来的正是时候。
于是加快了步伐。
“皇爷!老奴魏忠贤请见。”
“进!”
刚一进门,魏忠贤就看到了满面愁容的朱由检。
正焦灼不安的在屋内转着圈。
随即跪在地上,颤声说道:“老奴魏忠贤前来觐见。”
“快起,替朕看看这封急报。”
魏忠贤没有立刻接过急报,按照规矩他是无权看到这封急报之上任何一个字的,迟疑的他还是先抬头望向了朱由检。
看到皇爷点了点头,他才伸出手来接过。
沉寂数分钟,魏忠贤的额头上也泛起汗珠。
但他知道,此刻眼前的皇爷就算前段日子里做出了那么多令人惊世骇俗的举动,为这大明死水注入了新的生机。
可终归还是一个初登大宝的少年罢了。
他明白,谁慌,他不能慌,皇爷可以慌,但不能有除他以外的任何一个人知道皇爷也在慌张。
于是魏忠贤开口了,“皇爷..这急报老奴是算看明白了,可这毕自肃并未在急报中说明鞑子来意、动向与人马数量,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鞑子来犯..恕老奴以为,事情还没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
魏忠贤的话像是点醒了朱由检,毕自肃是什么样的人,朱由检按理来说要比所有人都清楚。
论才能,他有。
论谋略,他略有。
可要真论胆识,这毕自肃未必会有。
所以若是简单的鞑子来犯,都很有可能被其夸大其词,其实这也是一种智慧的体现。
出了事我先告诉你,这是臣之道。
事大了我会再次告诉你,这是应对之道。
事情若是散了,你应当奖赏我,这是为官之道。
事情若是没完,愈演愈烈了,我必当殉国,这是忠君之道。
想到这,朱由检也冷静了下来,重新拿回急报,轻轻点了点头,等待魏忠贤的下一句话。
“皇爷..这该有的准备,老奴认为应当还是要做,只是不必大张旗鼓,只需抽调山东、河南兵马在山海关一带驻守,虽说若无事可能会有些耗费,可遇事也不会措手不及。”
“而京师只需责令通报山海关以内各县,积极应对并为沿途官兵提供必要帮助即可,而这范围暂时在老奴看来只需京师及直隶地带如此行事即可。”
“若是事情继续恶化,老奴以为以毕自肃之贤能,不至于发不出第二封急报,应当不出数日皇爷就能看到了。”
魏忠贤的判断无疑是冷静的,就连朱由检也不禁点头,深以为然。
然而更多的还是来自对历史的把握,这次鞑子的进犯,恐怕更多的只是与之前的数次一样,在秋收之后打个秋风。
只不过这次的朱由检,恐怕很难让其如意。
哪怕米涅步枪这等杀器还在孕育,哪怕天虎之军还在备战训练。
但朱由检都知道,眼下的大明只需要避免那些愚蠢的错误,朝廷对地方多磨几次刀,那些地方官员不做蠢事,事情就不会出现历史以外的状况。
只会向好,只会让应对更从容。
而眼下要做的就是等待毕自肃的再次来报,以及给山海关内,京师、直隶地区的官员们上上防备鞑子来犯的教育课。
毕竟,这些官员们大多都还是些面对鞑子就膝盖发酸,两腿变形的软蛋居多。
“依你去办,有困难你自己能处理的就处理,处理不了的来找朕,另外通告王恭厂和城外天虎新军,这是最后一次朕会如此了。”
说完便深深的看了魏忠贤一眼。
“老奴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