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福建一路走来之后,却给魏忠贤的内心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无论是福建这样的相对富庶之地,还是山东这样的传统农业省份,魏忠贤是走了一路看了一路,而回到京师的路上更是时常走走停停。
路边的田野里,初春已然而至,春耕的号角开始在大明每一个地方吹响。
“大爷..咱们这些人都是农业部的..是朝廷专门派我们下来和您说这甘薯今年要如何种植的官员..”
老农在一旁挽起衣袖,擦了擦鬓角流下的汗水,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眼前这一行朝廷官员。
只不过这些官员老爷似乎有些颠覆老农的认知,他们并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光鲜,也并不在意老农对待他们的态度是否和善。
而是在举止投足之间,不断的用双脚去丈量土地,不断的用眼睛去看每一家、每一户的种植方式是否和朝廷下发的种植指导文件有违背的地方。
“这这这...老爷们..这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没有见过这架势啊,朝廷叫咱们种啥咱们就种啥,你们之前发的那些传单虽然我看不懂,但也认真听你们讲过,应该不会出差错的呀...”
听到老农说的话,为首的年轻官员爽朗一笑:“大爷不要叫我们老爷,我们只是农业部的技术推广司的工作人员,就是服务咱们每一个农户的。”
“哎呀!这怎么使得,这怎么使得,我就是个农民,怎敢让朝廷这样重视啊...”
“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先帮您看看水渠是否畅通,再和您讲讲今年天气可能会出现的状况,到时候一旦有什么动静了,您也能及时应对..”
这一幕,让原本在官道上坐着马车向北疾驰的魏忠贤..下车驻步..看了好久好久..
他知道这些农业部的官员都来自何处,都是大明新式科举过一关或者过两关的青年学子,他们在经过统一的专业化培训之后。
全部被徐光启收入麾下,虽然他们对于新学的接触远远抵不上那些已经通过新式科举,正式进入大学院学习的学子。
但其已经算得上是初步的将新学融入到了工作之中,先于那些大学院的学子走上了理论影响实践的第一步。
切断回忆,魏忠贤看着眼前的众人叹了口气。
“待辽东之战平息,咱家就会向皇爷递交辞呈,若是皇恩浩荡放咱家回归故里..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咱家就不再管了..”
底下跪着的魏忠贤的干儿子们逐渐的有些疑惑不解,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爸爸..这眼下东厂和拥皇党已然成为大明最重要的两个枢纽,前者监督官员,后者控制官员..为了您要在这样的时间选择递上辞呈呢?”
魏忠贤苍老的面容上罕见的露出了别样的笑意,:“因为..现如今的大明啊..也许很快就将不再需要东厂来监督百官了..”
众人虽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只有魏忠贤深知朱由检若是能留自己一命..就已经足以称之为..
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