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明秋在九一的陪伴之下，安心养伤，基本没有过问知更鸟做事的方式。

这几天，他了解了一下雁门关之外。

塞外其实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的，相反的，还有许多非法文明，在那里耸立着，如同大晋，律法严苛的国度，可没有这么多。

所以一线之隔之后，就是守法臣民的地狱，不法分子的天堂。

在这些人的眼中，天下大事和国家都不归他们管理，就像在康山后方，那些个不归任何一个国家统治的少数民族，谁统治他们就信奉谁，他们从来不管疆域属于谁。

只要能自主自己的生活就够了。

古代社会的黑暗，这个时候才让罗明秋看到了冰山一角。

在塞外，像她这种女孩子，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权力，首先是耕地比较少，其次，他们的耕种科技极其闭塞，甚至连老牛拉犁都不知道。

成年男子还可以通过打猎生活，女子不可能，所以那些塞外的黑恶分子，对于这些人来说是福音，因为打开了市场经济，野兽的皮毛可以买钱，对他们而言，除了食物，剩下的一文不值。

相当于大晋王朝是封建社会，可是一线之隔的对面，还是远古社会。

所以张景春的生意在那边开展的很好，家家都愿意把漂亮的女儿，送到张景春那里，甚至有些男女，为此，专门闭门生养，养到五六岁，就可以在张景春那里换钱。

换到的钱，足以他们生活半辈子。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生养不出漂亮的闺女，而暗自愤怒。

罗明秋本觉得自己，对光明和黑暗的间隙已经很浅了，毕竟本身是个商人，游走于欺骗之中。

可面对这种事，他更加分不明白什么是光明，什么是黑暗了。

对那些活着的人来说，张景春，难道不该被敬佩吗，买了一个女儿，换回一家人够生活的钱，而且女儿还有一种生活的很好的可能。

在这个时代，还谈什么人性。

活着就很不错了。

不缺吃不少穿的活着，就算是像大晋子民一样，要被征收赋税，也像生活在天堂里面。

罗明秋最终还是摆脱了这样的逻辑挣扎，从顾虑自己的事情开始吧。

他完全养好伤，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辞别九一和知更鸟，知更鸟也向她炫耀了一下自己的最新成果。

以前他就在菜市场收保护费，但是有些勇夫的保护费他收不来，现在这个规格提高了，整个小塘市场，想交易就必须给他交钱，目前，他正在往别的镇发展。

骡马车夫市场，他已经从源头垄断了，整个玄武堂，几百号人，都在抢断这门生意。

其实知更鸟，才是个真正的混子，他摸爬滚打的时间够长了，压根儿就不需要罗明秋教导，马上就能明白一个黑帮该做什么。

但是罗明秋也明白，就这样是不够的，不拉他们一把，他们永远成不了大气。

欺行霸市只是一个很低端的行为，想要真正赚钱，必须给贵族下套。

罗明秋在下一盘大棋。

黑帮只是其中一个的环节，充其量只是给他供输一些，不会贪生怕死，又听从命令的人才。

更大的方向，远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