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时间永远是含糊的,她隐约记得今年是2020年,但是今年又确确实实是2021年。她和高文不一样,她记不清任何人的生日。
刑烛依旧没有回复,但是他们都知道,她会回去。
刑霜曾经说过一句话,算是她这短暂人生里面稍稍有逻辑的一句,她说:
刑烛就算是再冷血无情心如磐石,她也抹不掉刑秦为她跪下磕的三个头。
这话后来传到刑烛耳边的时候,刑烛浑然不觉有什么错误。
刑霜说的对,她无法抹掉任何过去。
而可惜的是,过去就是过去,无论如何也无法变成现在,更无论未来。
刑烛出院的那一天,是国庆节的前一周。
黎千给她道了个歉,说她有急事离开了江城,没办法送她出院了。
刑烛理解,她也已经好了个九成,自己收拾好东西就出院了。
她出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的长廊上吵吵闹闹的病人忽然没了。走到护士台前问了一下,护士一脸欢喜的和刑烛说,“我们医院一直因为床位短缺发愁,可惜医院真的没钱,买不下盖不起另外的楼了,所以就算病人不多,很多病患也只能挤在走廊上。不过好在这几天有个搞航天器械的企业家联系了我们院长,花钱买下了医院后面那栋废弃的学校,免费改成了住院楼,现在患者已经全转过去了!真的,这社会还是好人多啊!”
“我听说,那个企业家好像还很年轻,长得还巨帅,碾压当红小鲜肉的那一种!”
刑烛对于长相不予置评,这大概率是美化出来的。
她在出院的时候回眸看了一眼后面那栋新增的住院楼。它并不是全新的,却又无处不散发着生机勃勃的意味。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刑烛打开了扫地机器人,又叫了钟点工收拾了一下家里落的灰,约莫六点左右,一切安顿了下来。
她打开电脑,文档上的内容停留在了她生病之前的日期,刑烛试图再次编写下去,却发现脑子里的灵感像是打了个结,脑子如生锈了一般无法解开这个结。
所有沾创作这个边的人都逃不掉灵感的短时间枯竭,没有办法,只能搁置,在时间的推移中让这个结自己松懈、开解。
刑烛关了电脑就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喝了一口发现太冰,沉思片刻,还是继续喝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她在医院修了这么久,如果一瓶可乐就可以让她的病情再次回潮,那真是——
刑烛冷哼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听书app,她开启了直播间的瞬间,涌入了一大批的流量。
刑烛照常打招呼,“好久不见。”
弹幕简直是狂轰乱炸,无数揣测她这阵子去干什么为什么天天不直播的人,无数欢迎她表达想念的,还有无数散发着恶意的。
刑烛,“你们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我的私生活,需要和你们报备吗?”
刑烛,“再废话关直播了。”
刑烛,“哦,你们还不值得我生气。”
诸如此类的对话长达了五分钟,最后以弹幕被治的服服帖帖,彻底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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