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意识到了什么,瞬间改口,“不到十二个小时就不算是前任了?”
刑烛简直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她已经意识到,当初她和张凯贸然在一起的不严谨。意识到她幼稚的过于注重个人感受,蒙昧的觉得谈一场恋爱可以把她从那种‘人间很无趣’的感受里面解脱出来。
而这蒙昧和不严谨的代价她现在也已经尝到,她脸上的伤还没好全。
如果她当初知道,回国七天后就会遇到褚尽,那么她一定不会和张凯开口。
可惜万事无如果。
刑烛不动声色的扯开了话题,“算。所以,你是和他私了处理的?这件事你等于不用承担任何责任了?”
褚尽默认。
刑烛看到她家小区的高楼就在不远处,把心底的疑问都抛了出来,“还有,今天张凯出现在包厢里的事情——”
刑烛的话还没说完,褚尽视线漠然的刮过她的脸,打断了她的话。
“对,我让人绑过来的,怎么,心疼了?一直问他?”
“……”
刑烛觉得他这话似有似无的像是裹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酸意。
是她的错觉?
她有一直问?
她发现了,褚尽这人最善于的事情之一,就是心思难以揣摩的玄乎。
她刚觉得他好像在酸,随后又觉得他似乎是在随口开个玩笑。她的觉得,反而是多余的自我表露。
刑烛没有再继续这样想下去,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张凯说,我和你睡过。他打我,似乎也是因为这个。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他以为’?”
刑烛话音落下的瞬间,褚尽的车刚好停靠在了小区门口。
他可以不直视前方的路段,视线正经的,带着冰川临界一般的压力的看着她。
“你问我?”
刑烛直视着他,“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褚尽无声眯了眯眸子,唇角绷直了。
没人知道他此刻正在想什么。
总之,大概过去了半分钟,刑烛听到他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大概是因为我帮你的次数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他脑残,误会我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借着这个由头来找你这个甩了他的前女友施暴,对于脑残的脑回路来说,这很正常。”
刑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但不等她肯定他的话,并加以感谢,就听褚尽又平静淡漠的补了一句。
“所以如果不想再有这样类似被误会的事情发生,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联系就ok。”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姿态也是如此。
像是对于这段关系毫不在乎,又像是就算在乎,却毫不觉得这段关系又任何存在的意义。
刑烛没有回话。
一时间,车内陷入了冗长而不知何时终结的沉寂。
直到车后响起了一声鸣笛,刑烛才发现这里不是停车位,而褚尽的车已经在这里停靠了太长的时间。
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带上的瞬间,在刑烛没有回头看的瞬间,耳畔已经响起了一阵发动机的咆哮。
背后一阵风吹过,不该停的位置,已经没有车了。
刑烛抿唇,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