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
但是,黎千又没有说谎的动机。
刑烛只能把这一切归纳为,她可能之前见过褚尽,有过一面之缘的对话,而她忘记了。
这样的想话,褚尽也不算是单方面对她念念不忘。他可能只是单纯因为见过她,加上见到黎千的那天刚好心情好,所以破例给她开了个后门。
这样延伸下去倒也勉强合理。
但是,李医生又全盘否定了她的设想。在她应激性失忆后,她什么都不会忘记。
刑烛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的思索是无意义的。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刑烛收拢思绪,开车走向了零道相反的方向。
傍晚七点,五点下班后的两个小时后,零道集团总裁办依旧灯火通明。
零道集团的企业文化一向如此,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下班时间也是从基础岗到行政管理岗依次增长的。所以虽然偶会加班,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一是公司的福利待遇好,二是boss总是最后几个走的。老板都这么努力,他们怎么能不努力给老板打工?
这句话是企业内部流传的玩笑话。
今天,褚尽依旧是公司最后走的几个人之一。
甚至于比往日,他还要多加了一会儿班。
坐上下楼的电梯,褚尽看到电梯内还有一个人。
看着眼熟。
他视线落在他衣服上别的名牌——是楼下前台小张。
小张喊了一声,“褚总好。”
褚尽走进了电梯,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低声问了一句,“三点之后,前台是谁在轮班?”
小张,“是我。”
“三点之后,前台有人找我吗?”
小张,“…我记得,是没有的。褚总,您不是一向不开放预约吗?怎么可能有人找您呢?”
褚尽没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
他率步走了出去,留下小张在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这可怕的,喜怒和思维无常的boss。
傍晚九点。
刑烛回到家之后,就窝在沙发最深的角落里看书。
可能是最近天冷,而她在家里开了个小型暖风机的缘故,她窝在舒适逼仄的角落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看到天黑了,她还有种短暂的恍惚感。
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才确定自己午睡了三个小时。
而且姿势不对,头有点疼。
刑烛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给自己弄点晚饭。打开冰箱找了点菜出来,在洗菜的时候,她忽然想起自己的饭盒还没拿回来。
洗完菜擦了擦手,刑烛就拿起了手机。
微信里面,褚尽没给她发新的消息,他们两个的消息还是暂停在他下午告诉她饭盒没拿的时候。
刑烛看着手机,几秒后,她点开了语音。
“饭盒你就放在前台,我抽个时间就去拿。”
语音发送出去,刑烛就准备放下手机。
也就是瞬间,褚尽的电话忽然弹了出来,扼住了她的动作。
看着屏幕上忽然跃出的画面,刑烛眨了眨眼。
几秒后,她点了一下那个绿色的按键,接通了电话。
可以听见的风声和呼吸声在她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