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如大梦初醒一般醒过来,脸上的笑都变的僵硬了。
“迟镰。”
迟镰…
刑烛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什么,还开口问了一句,“请问是哪个lian?”
“镰刀的镰。”
她把他的名字全程输入了进来,才忽而发现,他和她母亲,都姓迟。
而迟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算有缘吗。
她笑了笑,朝着眼前的人道,“迟先生,您和我母亲一个姓。”
迟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无声撇开了视线。
刚好在这个时候,他好像是来了电话。
于是他就说道,“抱歉,我还有些事,我要先走了。”
刑烛颔首,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隐隐觉得面对他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感觉无法形容,就暂时称之为没有感觉。
刑烛让人把卫生用品送到了她的房间。或许是有人在冥冥之中保佑着她,她的痛经这一次并没有那么严重,吃了止疼药后也就遏制住了。
刑烛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片刻,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再度出发。
在两点十分时,她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也看了一路的人文。
京城是个人口饱和很高,且各式各样的地方。短短的这一程,她都见到了好几个肤色不同的人。深究下去,阶级不同的人也很多。
拿着爱马仕开着奔驰的年轻男人,在工地里挥洒汗水的年轻建筑工人。骑着共享单车的学生,和私家车接送的贵族学校的女孩儿。
人和人的差距,短短一程就可以见识到这么多。虽然鲜明到有些残酷,但因为后者永远都在努力朝着前者奔赴,反而会延伸出一股积极的动力。
这是她这两天来心情最好的一瞬间。
但很快,在走到万佛公墓的门前,看着紧紧关闭着的门的时候,刑烛的好心情就逐渐消弭了。
公墓也有开放和关闭的时间?
但是这都两点半了…再怎么样,也应该开门了。
刑烛的视线朝着四周看了一圈,甚至都没有看到工作人员出没。
她喊了几个路人询问,路人也都表达不知情。在刑烛准备拨打万佛公墓网站的电话时,眼前忽然停下了一辆黑色的宾利。
宾利车窗下拉瞬间,刑烛看到了她前不久刚刚遇见的那个男人。
“迟先生,好巧。”
迟镰并没有想和她寒暄偶遇的意思,他的视线深深的凝视着她,眼眶逐渐泛红。
在刑烛皱眉的时候,他声音喑哑,低声道,“不要叫我迟先生,太疏离了。”
刑烛眯了眯眸子,视线直勾勾的盯着他,有股说不出的警惕。
“那我应该喊你什么?”
迟镰眼尾泛着红,眼底那酷似深海的区域已然在这一瞬变成了深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迟理是我的亲妹妹,烛烛,你觉得,你应该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