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格利斯……不,边阳。
他对刑烛对自己的评价没什么反驳的意思,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一下。
他的视线有一种清明却又布满雾霭的浓稠。他淡淡的说,“现在网络上不是流通了一句话,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中二点怎么了,只要活的尽兴。我们这年纪,最重要的是活出自己。”
“你活出自己了吗?”
边阳被刑烛这句话搞的愣了一下。
他的视线平移到她的脸上,在这种对视之中,他想起他很久之前和这个小姑娘的对话。
真是遗传了迟理的聪明,把人从只言片语里面分析的透透的,甚至比迟理更加清醒。
“谁知道呢。”
边阳说。
可惜迟理没有遇到她人生里的贵人,他那个时候也无法让她清醒。
遗憾啊。
在看到这张相似的脸的时候,更遗憾了。
迟镰很快就从外面回来了,他收拾好了自己的仪容表,和自己面对边阳时的那抵触中有着嫉妒的情绪。
他还要求他帮忙,还要求他帮理理报仇。
迟镰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的时候忽而发现,刑烛和边阳正在聊天。
他还以为局面会很尴尬。
大概是边阳对她也忍不住会关照,加上烛烛这个人本身就自带一种说不上来的吸引力。
他走了过去,发现边阳正在用法语和刑烛对话。他们两个说的很热络,像是很早着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他打了个招呼,“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我回来了。”
边阳给他空了的杯子里倒了点水,末了抬头说,“迟总,我先给你道个歉,有件事情我觉得我要和你坦白一下。”
迟镰愣住,不由自主的和刑烛对视了一眼。
刑烛淡淡的说。
“舅舅,我很早就和边先生认识了。”
迟镰再度愣住。
刑烛和边阳默契的给了他一会儿的缓冲时间。
过了会儿,迟镰僵硬的张口,“……什么叫做早就认识?”
事情说起来有些复杂,边阳干脆简短成了一句话,“我和烛烛之前在法国就见过,偶然有过一些交际,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我是谁,今天才算是知道我是边阳。”
边阳的解释很清晰,听一遍就能听懂。而迟镰也不是那种愚钝的人,最快的速度理解了他的话。
迟镰抿了抿唇,喝了一口茶水。
他说,“……好吧,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边阳的视线静静的垂落。
这个世界上的巧合很多,但是机遇,大多都是蓄谋已久。
既然刑烛和边阳认识,那么事情的展开也就更简单了。
迟镰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及许多许多刑秦的恶劣事件。他的情绪激动,最后半透明大杯的水都被他喝完了。
见边阳的态度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他忍不住加重了语气,“我知道你到现在心里面都有理理,不然现在也不会没有伴侣。刑秦不仅害理理,还伤害了她唯一的女儿。如果不是他,理理现在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