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只是勉强。
刑烛想了一会儿,还是和褚尽说,“刑秦入狱的事情以后会对你我,甚至我们孩子以后的未来产生影响,这件事你想到了吗?”
褚尽正在给她布筷子,闻声抬眸扫了她一眼,“这个世界上的工作难道只有那些需要政shen的?”
“嗯?”
褚尽低声说,“世界上的路千百万条,没必要一定执着于那一条。事情发生之后就无法改变了,就算没有这件事情,刑秦进了边阳的套后,还是要进去。”
话是这样说,刑烛只是觉得,平白无故少了一条路,似乎对孩子不公平。
褚尽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身边坐下,“你替孩子觉得不公平,没人替你觉得不公平,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明明是你。我觉得这才是不公平。”
刑烛吃饭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她看了过去,“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刑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了一句,“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
褚尽哼笑了一声,像是对她这句话的轻嘲。
他没有说话。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饭后刑烛去刷牙。刷完牙出来之后,没看到褚尽的影子。
她正在好奇的时候,房间的灯忽然全都被关上了。
刑烛不明所以的视线朝着四周的黑暗看去。
下一秒,她的手被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人牵住了。
刑烛下意识的僵了一下,很快意识到了牵住她的人是谁,跟着他的动作朝着他指引的方向走了过去。
她听到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好像有打火机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点着了?
在她意识到有什么东西被点着的瞬间,眼前就忽然窜出了一束火苗。火苗在餐桌的正中心,它照亮了包裹着它的东西。
是一个圆形的蛋糕,外观很简洁,蓝粉色调的小圆形。刑烛心底忽然静了一瞬,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俯身看着它。
于是她看到了它周身围绕的一段话,法语。
【quoiquilsesoitpasse,lemeilleurrestetoujoursàvenir.】
刑烛喉咙一更,视线被烛火摇曳的模糊了一瞬。
她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他高挺的鼻骨和流利的下颚线轮廓在光线和阴影之中显的愈发清晰立体,他的视线看着她。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无论过去发生什么,最好的永远尚未到来。”
刑烛的法语很好,她觉得自己有学法语的天赋,也挺喜欢法语的,毕竟法语被称作世界上最浪漫的语言之一。
他说的是这句法语的含义。
刑烛忽然就觉得这个世界实在太美好,连她一些细微的,甚至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小心思都会被他重视。
她想起之前在厨房里面他赶她出去的事情,她问道,“你之前在厨房里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就在做这个。”
褚尽嗯了一声,“总不能在公司做,我还要点威严。”
刑烛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小蛋糕,心底的情绪却在沸腾。
“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做蛋糕?”
褚尽果断的说,“回来的路上,在车上看了几个教程。”
刑烛略带惊讶的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算是让男人的自信心彻彻底底的被满足了。
褚尽把手臂耷在她的肩膀上,和她一起看着眼前火光摇曳的蜡烛,勾着唇角低声说,“之前我觉得别人谈恋爱搞这些都觉得挺无聊的,不如去多赚点钱来的实在,自己谈了之后好像就不是那样的了。这样的小事儿,我做的也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