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办完手续,姜寻就出院了。
不过没回家,姜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女溺水,心疼的不得了,安排了人把姜寻带回老宅好好休养。
姜宅位于安城中央别墅区,姜宅是唯一一个纯独栋别墅,外观是奶白色的质感,穿过法式镂花铁艺门之后,是郁郁葱葱的草坪和绿植。
姜母得知姜寻溺水的事情,一大早也赶去姜家,前婆媳两人之前就不对付,现在都心急火燎的等着同一个人出现。
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便有人上前拉开车门,姜寻甫一下车,姜母和姜老太太都围了过来。
姜母虽然年龄渐大,但风韵犹存,身材依旧纤细,穿着紧身的套裙,优雅又不失性感,但是现在也顾不上什么优雅了,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抱住了姜寻,声音中也隐隐含着哭腔:“你吓死妈妈了。”
姜老太太从后面握住了姜寻的手紧紧不放,关心道:“好孩子,受苦了。”
姜母松开手,双手抚上了姜寻的脸颊,双眼含泪,怜惜的说道:“妈妈和奶奶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猗猗放心,奶奶一定让何家上门给你赔礼道歉。”姜老太太的声音也变得硬朗了起来,手杖也在地上狠狠的敲了起来。
窗帘阻隔阳光,室内静悄悄的,一片黑暗,手机铃声像催命符一样,打破了沉静。
温景策的长睫轻扇,在床头摸到了手机,闭着眼睛揉了揉眉骨,由于感冒,嗓音沙哑:“喂?”
“景策,你现在回来一趟。”那边是温父的声音。
温景策虚虚的睁开眼,半明半昧的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又重新闭上眼睛,低低“嗯”了一声。
锦安公馆是温父为了纪念亡妻陈锦安而建,自从妻子过世之后,温父带着温景策一直就住在这里。
温景策带着口罩出现在客厅的时候,何涵正战战兢兢的坐在温家的沙发上,旁边的何父也一脸拘谨。
温景策怔了片刻,随后礼貌的朝他们轻轻颔首,温父放下手里的茶盏,威严的声音响起:“景策,你陪涵涵去一趟姜家。”
温景策取口罩的动作一顿,随即落座在浅灰色的沙发上面,微皱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前几天,涵涵误伤了姜家女儿,你陪着涵涵过去赔个礼,这件事就算了。”
说到底,姜家是何家得罪不起的,那边姜家点名要何涵亲自去道歉,何家这边不得不从。
但是,何父又抹不开面子去唯唯诺诺的向一个晚辈赔礼,这才想到温景策。
“是啊,景策,当时你还跳下去救姜家女儿,想来姜家也不会为难你们。”何父也在一旁殷勤的附和道。
喉咙一痒,温景策握拳放在唇边咳了两声,“好。”温景策想了想没拒绝。
是司机开的车,何涵跟温景策并排在后座,温景策脸色憔悴,空荡安静的车厢里面,时不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
何涵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手犹豫了一会,最后指尖蜷紧垂了下去,“景策哥哥你感冒了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温景策的头嗡嗡的响,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景策哥哥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所以才会跳下去救她?”何涵看温景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指尖陷进掌心,留下大小不一的凹陷。
温景策长睫低垂,遮盖住了微缩的瞳孔,轻咳了一声,沙哑着声音低喃道:“没有,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职责,无论是谁我都会去救的。”
何涵松开指尖,顺势挽上了温景策的手臂,目光里面的笑意难掩,微微嘟嘴俏皮的说道:“我就知道,景策哥哥才不会喜欢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温景策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何涵在一旁巴拉巴拉的说着姜寻的坏话,许是觉得身边聒噪,温景策便闭上眼睛假寐,不再回应。
姜母确认姜寻没事之后,便离开了,她还约了富太太一起打牌呢,临走的时候,还塞给了姜寻一张卡。
黑色的库里南平稳的停在姜宅,此刻姜寻正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和谢庭深通电话,狗男人因为一顿饭讹上了她。
男人在那头懒散的说着情话:“我好想你。”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办法。”姜寻像个渣男一样懒懒的回道,随手拿了一个葡萄塞进嘴里。
何涵率先从车里面下来,“姜老太太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