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隐的声音低沉不带情绪,乍一听和南宫墨很像,只不过因为他常年才边关,更显得嘶哑,而南宫墨则是清冷矜贵喜怒不行于色的君王。
“哼,小小平国你指望他们能有多大气的手段。”
南宫墨慵懒带着轻嘲的语气,要是让平国的人听见了绝对恨得牙痒,说来顾倾城也觉得奇怪,南宫墨此人浑身上下基本没有一点符合她对于古代君王的认识。
他阴郁古怪,傲娇随意,看着是个视苍生于无物的无心无情的疯子,看淡一切人和事,实则对于大庆的臣民他又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守护。
想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这病态的朝廷和皇室,年幼弱小的他无力守护自己在意的人和事,深宫之中也没有任何人能倾诉他的情绪,压抑的久了,才变成现在这样复杂而矛盾的性格。
对于他这番话,顾倾城丝毫不意外。
“皇子公主都来了,表面上看上去是对大庆的尊重,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宴长安名义上还是平国的太子,想来应该也是着急了吧。”
南宫墨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有趣,他从来不是那种将矛盾掐死在襁褓里的人,他更喜欢看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站在胜利的顶端,再一脚将人踹下去,看他们痛苦挣扎他就高兴。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疯魔,只不过真正看明白他的只有顾倾城一个人,所以说他们怎么能不是天生绝配呢。
南宫隐来不止说了这一件事,还小心的提了一嘴关于最近谣言的事情,虽然他从前喜欢顾倾城,知道他是自己皇嫂之后也很是消沉过一段时间,只不过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清楚的知道顾倾城眼里心里只有自己的胞兄,便也没在此处纠结。
“是秦太师找人散播的这些谣言,他做这些事情算是在我意料之中,马上平国使臣进京,宴长安也不可能一直没有动静,不过他们想暗着下手,咱却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南宫隐也坦荡,从离京之前兄弟二人对于这件事已经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现在提出来也不过是交换一下有关于各方人之间的纠葛和牵扯,比如秦太师和宴长安,比如南宫隐和秦太师。
秦太师在朝中浸淫数十年根深蒂固,还有太后的人脉,实力不可小觑,要将他彻底连根拔起需要多方布局,预期小心遮掩,不如就大大方方的让对方知道他心思不纯,反正二者择其一,相较之下,宴长安和南宫隐,明眼人都知道会选谁。
“你既然已经有考量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去做,虽然是谣言,但任由他发展下去也影响不好,早早的将人揪出来才好。”
这个计划南宫墨也是早早的就知道的,所以也没有什么不解的,对于南宫隐也十分的信任,完全放手让他自己去处置这件事情。
时间不算早,且二人也都是不那种会寒暄闲话的性子,沉默的坐了一会儿,南宫隐起身告辞,御书房陷入安静当中。
“你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当真是不错,倒是比寻常人间的都好上不少呢。”
顾倾城迈着轻快的步伐从后面走出来,坐在刚才的位置上,撑着下巴看向南宫墨,这也是她觉得惊讶的一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