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消金楼，不论建筑，还是地段，都符合她的要求，只不过……

“这消金楼生意开得好好的，你觉得老板能同意吗？”陌桑桑抬头看了看消金楼三个大字，而且，三师兄的商会就在对面，这样公然抢生意也说不过去吧？

可是不论怎么样，总得试试。

陌桑桑隐晦地向掌柜提及生意合作，只不过，要面见老板才能说。掌柜想着反正老板这几日也在，就答应下来。

消金楼高层，掌柜战战兢兢地守在外间，时不时掖着袖子擦擦额头的薄汗，时刻关注内间动静。

陌桑桑细细观赏屋中陈设，发现名帖字画不在少数。忍冬纹五足鎏金熏炉点着紫檀香，一缕缕香烟袅袅升起，飘散在屋中的每个角落，古韵幽长，意境绵绵。

她的视线穿过熏烟，穿过一袭珠帘，而后是重重纱幔，落在兀自提笔练字的人身上。

“君公子，不知我提议如何？”陌桑桑已经向他道明来意，她独坐外间，已将近一个时辰，可是里面的人除了提笔练字，并未附和过她只字片语。

里面的人墨笔一顿，“在我楼里售卖丹药，提成四六，不知姑娘谁四谁六？”

他音色温润，闻者舒心，好似春风拂昼暖，清泉叩汀石。

“自然是我六你四。”陌桑桑和洛鳴尧算过，与之合作，生意若是好，房租和人力加起来最多二成，而他便可净赚两成。

她们自己则需承担炼丹的成本。

里面的人并未应答，转而又道，“我见你对我房中挂字提词看得颇有趣味，不知姑娘可否赐墨宝一幅。”

陌桑桑还未来得及拒绝，掌柜就已经将笔墨纸砚通通摆在她面前，“抱歉，草莽之人，不懂笔墨，公子看错眼了。”

她只是闲得无聊，眼珠子四处看看而已。

“既然姑娘没有诚意，看来这生意不谈也罢。”

威胁？陌桑桑搞不懂，明明她是来谈生意的，这年头，生意人好风雅不少见，可是逼着一起谈风雅，还是头一遭。

无奈之下，她提笔硬着头皮写了几行，她自己本身是没练过术法的，但是这身体的主人，倒有几分功底。

掌柜将纸绢呈了进去，里面的人拿起看了看，倒没说话，只不过，掌柜却将她引下楼。

掌柜去而复返，在外面恭候着。

绢上鸾翔凤翥，行书如云烟，若是与桌案上的字迹一对比，发现两者提笔顿挫，皆有相似之处。

男子站在桌前淡淡一笑，“这字迹，似我又不似我。”

掌柜没有接话，而是等候指示。

“等着吧，不急。”

掌柜瞬间懂了，看来合作之事，公子是打算搁下，日后再谈。

只不过，要等什么，他尚未可知，“不知，姑娘那边，怎么回话。”

“心诚，万事可求。”

陌桑桑得到这结果，倒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没看上，这么一听，又像有戏。

“阿姐，他在屋中同你说了什么？”洛鳴尧没能进去，但是陌桑桑在里面待一个时辰，他等得心慌。

当初说好，他负责谈判，阿姐只需炼制丹药即可，可今日点名只见陌桑桑，他不由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