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知道自己是瞒不住的，叹了口气，也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小雅，安王这次救了你，你打算如何？”

这问题让柳婵衣有些莫名其妙，“不打算如何。”

确实没打算做什么。

“可终究是他帮了你，我们可要上门送上一份谢礼？”

其实柳夫人心中早有打算，这一问，不过是试探柳婵衣的态度。

这倒是让柳婵衣有些被难住了，她不懂这些弯绕，也不知该不该送。

可是，若是交由阿母处理的话，应该不会有自己这般为难吧。

“阿母自行处置就好，”柳婵衣一想到这些就头痛，撇撇嘴将决定权交给阿母，又补上了一句，“小雅也不懂这些。”

柳婵衣不打算沾手，却是让柳夫人心里更加安心了些，她笑容中带着点欣慰，开口却是柳婵衣不想要听到的话。

“小雅如今也大了，是时候该和阿母学着如何处理府中事务了，若是嫁了人却不懂这些，是会被人笑话的。”

“才不会呢，”柳婵衣抱住身旁柳夫人的胳膊，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处，满脸皆是幸福，“小雅的身边不是还有阿母吗？”

柳夫人摇了摇头，还是小孩子啊。

本来想说教的那些话最后还是一句都没有说出，罢了，还是个小孩子，等她再大一点，就会懂事了。

柳夫人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她却知道，这事难说，总归是有自己和丈夫暂时能护住小雅，由着她再天真一段时日也没太大的关系。

柳清清昨日就知道三姐姐回来了，只是听大娘说三姐姐很累，就没有去看她。

第二日一大早就往柳婵衣院子里跑，下人拦也拦不住。

二夫人看着柳清清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不满，“一天天的就知道往大房那里跑，柳灵沐也不管管你妹妹。”

在一旁喝着茶的柳灵沐倒是淡定，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声音轻缓，“妹妹既然喜欢，就由着她去吧，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那日打算让你和刘家公子见上一面，却是被突然的暴乱破坏了，大房那位也是命大，都丢了还能够找回来，怎么不就这样丢在外面呢？”二夫人额头长得高，印堂间带着细纹，下颌又尖又细，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若是小孩见着她，总是要被吓哭的，柳清清小时候就不止一次被吓着过，之后就算是长大了，也不是很亲近二夫人。

所以二夫人对柳清清也不是特别喜欢，好在还有个姐姐护着她，生活倒也不算是很差。

听见这话的柳灵沐微微蹙眉，“三妹妹是大爷和大娘捧在手心的，母亲这话万不能让他们听了去，怕是会惹祸上身。”

刚说完，二夫人就知道自己这话不太合适，被女儿指出终究是落了面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知晓了，该做什么就做去吧。”

柳灵沐敛下眸子，轻声告退。

看着小姐出来不太开心的模样，芙蓉轻声开口:“小姐可是要回去？”

“算了，去瞧瞧三妹妹。”

柳灵沐本来是打算回去的，走出两步之后，又改了主意。

那日本该是自己陪着清清去买糖葫芦，本该是自己受了这次的灾难，三妹妹替自己挡了，于情于理，自己总是该去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