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刘执猛然一惊,摇摇头——她收服李三做什么?莫名其妙!
小桃缓了一阵子顺过气儿来了,只低低地抽泣,见主子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以为刘执还在生自己的气,拿手绢揩了揩眼睛,硬把眼泪憋了回去,“……主子,都怪我蠢,要不然也不会被人骗了那么多银子,主子你狠狠罚我吧,我以后都不要月银了。”
刘执被她这话说乐了,故意逗她,“怎么,彻底卖身了?之前不是还老跟我嚷嚷着要嫁出去么,我看你巴不得早点儿离开我。这回我若不出来找你,你是不是就顺着南边的河沿儿直接跑了?”
“不是呐!”
那都是平时俩人开玩笑逗趣说的,那做的准,刘执这时候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小桃顿时又羞又急,情急之下就冒出两个大鼻涕泡来。
“哎呀!”小桃忙拿手绢捂起脸,这下彻底没脸见人了。
“哈哈哈,一听到嫁人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刘执毫不留情地取笑了她一番。
小桃直跺脚,一时都忘了被人骗财的伤心事了。
李三看在眼里,又想:刘六儿这人真的不错,忙里忙外样样儿行,能自己开店谈生意,能替知府大人出主意,能给外强中干的自己出头,有主意会读书会做饭会体谅别人,连安慰人都有那么一套,别出心裁的,这样完美的人怎么就叫自己给碰上了,莫不是某天踩了狗屎?
正寻思着,马叔带了车过来了,喊几人上车,看那临时叫来的马车不大,李三想推辞,刘执道,“你这特地替我出来寻人的,不付一文钱报酬就不说了,还能叫你自个儿走回去?那我成什么人了!”
小桃一听李三是特意过来帮忙找自己,更内疚了,原本还对吊儿郎当的李三主仆有点儿看不顺眼的,这时候有些惭愧,忙道,“我这一犯傻折腾出了这么多人,哪有脸坐车,主子和李掌柜坐,我和马叔他们坐外头就行!”
刘执笑道,“我看行,吹点儿风清醒清醒,要不看见那俩山核桃别人还以为我打你了,是个母夜叉呢!”
小桃见刘执还与往常一样说笑,微微放下心来,暗自后悔自己没事找事,反倒给主子惹麻烦了。她也知道主子不是那种心疼银子不体谅下人的人,可当时不知是急的还是怎的,脑子一抽,就觉得自己又蠢又笨,不能就这么回去交待,一根筋的非要抓到那女骗子去见官不可。
结果倒好,鞋子都快走破了,人愣是没找到,还得让主子来接,丢死人了,真恨不得直接钻到地缝里头去。这要是放在别人家,这么任性,早被打了一顿棒子赶出去了,主子反过来还安慰受惊的自己,小桃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也真是没有脸面再坐在刘执旁边哭,自觉地在马车外搭了一个边儿。
刘执进了马车,冲李三招手,“李三儿。”
李三看着那窄窄的马车,站在外头犹豫了一下,“……这样好吗,姐夫看见了怕不是要多心。”